薄野景行眉毛微挑:“劍癡慕九靈?”
江盟主神色扭曲:“二十幾年前被武林正道誅於雁蕩山。”
薄野景行右手按了按鼻梁,似乎也有些煩惱:“太行七怪?定君山六指玄梟?翻雲手裘定風?”
江盟主哭笑不得:“為什麼跟你一說話,我覺得我們武林正道這幾年還是很有些作為的。”
薄野景行沉默了一陣,突然問起另一個名字:“寒音穀梵素素。”她的語聲中竟然有了一絲殺氣,“也死於你們之手?”
江盟主終於略略緩解了一點尷尬:“這倒沒有。梵素素雖然也是魔道中人,但這些年已經淡出了。當年寒音穀被滅門之後,武林正道一直就再沒發現她的足跡。”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江清流抬眼看過去,發現這個魔頭居然有些失神。
一個時辰之後,江清流自覺神清氣爽,他忙於事務,也無暇在這裡久呆,當下出去了。不一會兒單晚嬋就走了進來,她笑意盈盈:“小景,我給你做了幾件衣裳,你看看合不合身。”
薄野景行有些累了,勉強起來試了試。單晚嬋手巧,衣服肯定是合身的,隻是全是女裝。薄野景行皺了皺眉頭:“彆給老夫穿這個,做些男裝便是。”
單晚嬋不知道怎麼回事,見她神色不好,隻得點頭:“好吧,我拿回去改改。”
薄野景行倒回床上,單晚嬋都快出門了,她突然問:“江清流又忙著會客了?”
單晚嬋點點頭:“百裡掌門的事乾係太大,武林名宿來了不少。清流很忙。我是女流,倒不用頻頻見客。”
薄野景行搖頭歎氣:“這次忙過了,還有下一次。整個江湖幾時安生過?如果他一輩子都這樣,你也忍得?”
單晚嬋笑容微黯:“我嫁給他,就是他的妻子。妻以夫為天,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薄野景行斥了一聲:“糊塗!你來人世走一遭,難道就是為了孤苦?”
單晚嬋很是迷惑:“可是……”
薄野景行揮揮手:“你這樣的性子,難怪受欺負。”
單晚嬋低著頭,開門出去了。
第二天清晨,穿花蝶親自打了水進來。薄野景行慢騰騰地洗臉,突然問:“你可知江湖上一個名叫苦蓮子的大夫?”
穿花蝶生怕她不給自己推宮活血了,還是很巴結她:“苦蓮子……前些年幫著陰陽道做事,正道追捕的時候傷了他一隻眼睛,最後被他下毒逃脫。五六年沒有消息了。”
薄野景行點頭:“找到他。”
穿花蝶臉都白了:“我的景爺!那可是用毒的好手,他動動手指,眨眼間就毒死一大片人的……”
薄野景行不慌不忙:“他與老夫有舊,你隻管去找。”
穿花蝶真是痛不欲生:“可……可……”他很快想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可在下不能離開景爺超過六個時辰,景爺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薄野景行抬手又點了他幾處大穴:“三十六個時辰之內你不會有性命之憂。三天之後回來見我。”
穿花蝶鬆了一口氣,卻聽她又接著道:“若是找到,老夫自然為你推宮活血。若是沒有消息,你也要回來。哪怕就為老夫表演一下經脈爆裂的情狀也好。這日子都快淡出鳥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