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修訂版) 縱然她還是薄野……(1 / 2)

胭脂債 一度君華 3661 字 7個月前

賀飛虎莫名身死,林小詩失蹤,本就風聲鶴唳的飛鷹寨幫眾立刻看緊了他。江清流跟賀雷等人忙著查看地道。薄野景行忙著把所有珍貴的皮貨、藥材、肉乾等等全部擱筐裡。江清流回來的時候簡直哭笑不得,她還吩咐齊大:“彆忘了待會把老夫的戰利品帶走啊!”

吳大頭的後院,是一座圓形大石磨,石磨的磨盤下卻是空心的。平時即使進入院中,又哪裡能看出究竟?這次也幸得賀家兄弟下令嚴查,方才發現了端倪。隻見石磨下一條地道,黑森森地不知通向何處。

賀氏兄弟已經派人入內查看,薄野景行微眯著眼睛,出門對齊大道:“立刻前往那個赤腳大夫的住處,秘密看住葉和。不過此人可能武功高強,你可不要被他捉了。”

齊大不動:“我又不是你下屬,你無權指揮我。”

薄野景行嘿嘿直笑:“小娃娃,還挺有個性。老夫喜歡,晚上老夫來找你生娃。”

齊大飛快地出門,留下一句:“我沒個性!我去監視葉和!”

所有人都圍住了這條地道,賀氏兄弟平日裡鬨得不可開交,但是對於賀飛虎的死,幾個人還是真心想要查出真相。

這條地道通往城西一個破廟,這廟宇十分破舊,又隱在蔥籠草木之間,平素根本不見人煙。吳大頭當然是咬緊牙關:“我一個獵戶,平素吃飽沒事,挖個地道乾嘛?況且看這個洞的光景,挖了指不定多少年了。說不定那時候我還沒到村裡。再說了,這次本就是為了搜銀子,證明我有沒有說假話。你們搜出個洞就準備定我的罪?傳聞飛鷹寨敢於仗義直言,平素我也是十分信賴的。可如今看來,不過是見江清流是個武林盟主,就巴結討好罷了。”

局麵一時有些僵,賀氏兄弟看看江清流,又不好說什麼。江清流隻好看看薄野景行。薄野景行嘿嘿直笑:“小娃娃,還跟大人講起道理來了。你先在這等著,老夫帶另一個小娃娃來跟你講道理。”

飛鷹寨這邊雞飛狗跳,沉碧山莊也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六月六是當地姑娘回門的日子,單晚嬋回了一趟娘家。她娘家也是名門旺族,但年幼喪母,爹爹在她十歲那年娶了個填房。雖然表麵上對她不錯,但到底不是親生的。她嫁到江家的時候,嫁妝幾乎到了寒酸的地步。許多物件都是匆匆趕製,這還是因為她嫁的人家好,單老爺子實在不願得罪江家,這才臨時置辦下來的。

江隱天本是要當時理論的,但江清流畢竟還是心疼單晚嬋,不忍令她難堪,壓下了這事兒。

這次單晚嬋回門,她的繼母卻一改往日,對她格外熱情。單晚嬋對她雖然不親,但畢竟是長房嫡出,也沒有受過什麼過分的虐待。故而對於這位母親的示好,她自然也覺得暖心。

但一頓飯還沒吃完,繼母就提到她一個表弟在酒樓遇人調戲歌女。本是少年熱血之人,一時爭執,竟失手將人打死,隨後才得知對方是江北刀劍山莊的少主。這些個江湖人可不是好惹的,單家也怕飛來橫禍。希望單晚嬋這邊出麵,平了這事兒。

單家是正經商家,本來單晚嬋結的這門親確實能讓江、單二家攀上關係。但是因著成親時嫁妝之事,江家族裡多少有些不痛快,這些年一直少有往來。

眼下單晚嬋又剛跟江隱天發生了口角,江隱天沒治她忤逆不孝之罪已是難得,她又怎麼好開這個口。

回到莊子裡,她還愁眉不展,隻盼著江清流早日回來,也好問問這事兒。對江隱天,她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的。但是江清流那邊正是沒有頭緒的時候,她左等右等,索性派人傳了個信兒過去。

飛鷹寨雖處深山,但快馬前往,十天半個月怎麼著也該到了。江清流自然接到了單晚嬋的書信,他這些年漂泊在外,單晚嬋一直甚少聯係,免得他分心。如今看到信,江清流也不以為意,言道他此時不便前往刀劍山莊,要過些時日。

單晚嬋聽到信兒,委屈得不得了:“他的事總是比我的事要緊,若再過些時日,隻怕都沒有單家了。他再去又有何用?!”說罷,又心意難平,“他必是還記著當時我嫁妝微薄一事,不肯相助。單家不看重我,好歹養我十餘載。江家也不看重我,我不還是知冷知熱地孝順著?!”

傳話的人嚇得一聲不敢吭,單晚嬋趴在桌子上直掉眼淚。那傳信的人卻又道:“屬下回來之時,莊主身邊的景姑娘讓屬下帶話給夫人。”單晚嬋的眼淚這才收了一收:“小景她說什麼了?”

傳信人躬了躬身:“景姑娘讓夫人把這張字張交給一個‘留在家裡的老東西’。恕屬下無能,不知此乃何人。”

單晚嬋接過字條,這才擦乾淚上的淚珠兒,揮揮手:“你下去吧。”

第二天,單家派人將刀劍山莊少主的屍首送回去,刀劍山莊哪容自己少主躺著回來,當即就怒火衝天。一百多武林人士披麻戴孝,手中寶劍磨得雪亮,眼看就是一刀一個小朋友的架式。單老爺子是正經的商人,哪裡見過這場麵,心肝差點沒嚇得蹦出來。

一個灰衣老頭分開眾人走到前麵,隻見他臉上戴著眼罩,隻有一隻獨眼,手裡捧著個旱煙鍋子。他身邊一個清俊的青衫少年趕緊上前幫他把煙點上。老者抽了兩口煙,吐出一卷一卷的煙霧來:“彆忙動刀動劍,容老夫為死者上柱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