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景行一臉認真:“說到錢……娃娃我們做個交易吧?”不待江清流說話,她又補充,“你看這月下花前的,咱們這樣枯坐實在是辜負春宵,不如……”
說這話的時候,她眸光瀲灩,烏發滾落,鋪滿他的膝,如珠如雲。江清流薄唇緊抿,還沒來得及回答,薄野景行又拱近一些:“不如我們來個被翻紅浪,然後你把承天門那座宅子給我住,怎麼樣?”
江清流用了老半天功夫才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薄野景行還擱那勸呢:“娃娃你彆舍不得呀,想這天下宅子何其多,可薄野景行可就老夫一個。你這娃娃雖學識淺薄,但物以稀為貴的道理,你總該懂得吧?”
“你……”江清流簡直是心肝脾肺一塊給氣炸了,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
薄野景行搖搖頭,重新拱進被子裡:“舍不得算了,小娃娃就是小娃娃,見識短淺。”
……
江清流回到彆館時,連催雪都看見他神色不對——臉都青了!管事催成更是誠慌誠恐,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族長。
江清流也不多說,自回了房間。最後還是有眼線向崔誠報告,稱江清流今日去了紅樓。
紅樓是個什麼地方,崔誠當然是明白的。於是他靈光一閃,他就悟了——他找了兩個美豔的樂伎貼身伺候江清流。
江清流看著兩個衣著清涼的樂伎,不由就想起那個無恥至極的老賊。再一想起她昨晚說的話,他腦仁簡直像要爆炸了似地疼。
次日,江清流派人留意紅樓動靜。派出的人回報,薄野景行如今化名梅公子。有人懷疑是不老城梅家的人,是兩個月前到的京都,一直住在紅樓。因出手闊綽,已結交了許多權貴公子。
但其來曆一直成謎,一時間引得京都好事者猜測不已。其中大部分人自然都覺得是不老城梅家的公子,不過梅家的梅應雪向來以俠義自居,倒不像是能乾出當街撒金丸這樣腦殘事情的主兒。
一時間又是眾說紛紜。
而沒過幾天,江清流就接到沉碧山莊的飛馬來報,稱江家祖陵劍塚被盜。其他地方還好,隻是江少桑墓中陪葬品被盜走接近三分之二。
而居於劍塚中的教習先生全無所知。
江大盟主總算是知道自己那不祥的預感是從哪來的了!
他火冒三丈地奔至紅樓,薄野景行還在那兒跟幾個美人兒飲酒作樂呢。他一把揪起薄野景行,二話不說把她拖到房裡,隨手關上房門。
薄野景行這才掙開他:“小娃娃,怎麼,想通了來和老夫交易啦?!”
她還惦記著那什麼破交易呢!
江清流唾沫星子差點沒噴她臉上:“薄野景行!我問你一事,你老實回答我!”
薄野景行望定他的眼睛,十分深情:“愛過。”
……
江清流恨不得拿大耳刮子呼她:“滾!你是不是偷盜了我江家祖墳?”
“嘖,”薄野景行一臉正色,“我兒子早晚是要繼承江家家業的對吧?那裡麵的東西好賴也都是他的。我拿自己兒子的東西,何況隻是拿了那麼一小點,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偷盜了?”
江清流知道她無恥,卻也沒料到她居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薄野景行!”
薄野景行整好以暇,撫平胸前被他揉皺的衣料:“如何?對了,上次的交易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實不相瞞,老夫高風亮節,上次進到你家劍塚,麵對金山銀山,也隻取了那麼一小點。”
江清流沒好氣:“你倒是想搬空,也得裡麵的教習先生答應吧!”
薄野景行搓搓手湊到他跟前:“紅樓這裡的開銷,實在是巨大。你看反正都是你們江家的錢,何必呢是吧?不若老夫陪你風花雪月一番,你把宅子給老夫先住著。”
江清流一手甩開她:“如此齷齪之事,你休想!”
“嫌齷齪啊……”薄野景行了然,“那老夫不陪你風花雪月,你把宅子給老夫先住著。這個不就一點都不齷齪了嗎?”
江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