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子有妻有女有事業,是這龍嶺村的人中龍鳳,過得好不恣意快活!
可惜這世上白璧總多瑕,皓月亦難圓。顧夫子的妻子蔣嘉禾幾年前生女兒顧香時難產,九死一生撿回一條命後,便再無法生育了。
得知此噩耗後,顧母便提議讓顧乾納妾,顧家三代單傳,到了她兒子這裡怎麼能斷了香火。
孫女兒顧香她自然也是喜歡的,可是在顧母的眼裡,香火隻有孫子能續,家業也隻能交到孫子手中才能安心,孫女隻能夠用來承歡膝下罷了。
對於納妾一事,蔣嘉禾本來是願意的,可是顧乾死活不同意。
顧母無可奈何,覺得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兒子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對蔣嘉禾也日漸不喜,常常拐彎抹角刁難。
久而久之,不僅蔣嘉禾心情抑鬱,顧母目的也沒達成,常常因為一點小事就鬨死鬨活,逼著兒子在妻子和母親之間做抉擇。
好好的一家人鬨得烏煙瘴氣。
因此,夜未眠覺得顧乾一家都有可能是他們的目標人物。村裡其他人家的家庭關係都比較簡單,也就於琴瑟和顧乾這幾人可能性最大。
為母則剛,於琴瑟目前應該沒有求死之心。
兩人在屋子裡梳理一番來龍去脈後,決定先找個理由和時間去拜訪一下顧乾。
還沒想好要怎麼去找顧乾,於琴瑟就回娘家了。
看到於琴瑟大著肚子出現在家門口,蔣嬸子連忙將她扶進堂屋裡:“琴瑟,你為什麼現在回家?是有什麼想吃的嗎,你等著,娘去給你做!”
她就要轉身去廚房,於琴瑟一把拉住她,撲進她懷裡哭道:“娘,他昨天又喝酒了,他,他又打我……嗚嗚嗚……”
一聽這話,蔣嬸子趕緊拉著於琴瑟查看一通,一邊看一邊罵道:“你還懷著孕,他居然還敢打你?造孽啊,真是個畜牲不如的東西!”
她沒在於琴瑟身上發現什麼新傷,隻擔憂她的身體,便又問:“琴瑟你有沒有事?要不要我去叫大夫!”
於琴瑟搖搖頭,繼續訴苦:“娘,我沒有事,昨晚被我躲過去了,他酒醒之後就跪在地上認錯。”
她慢慢抬起頭來,眼神也愈發堅定:“可是……我……我不想再原諒他了!我想回家……嗚嗚嗚……我不想跟著他了,我想……和離!”
蔣嬸子本能地勸道:“琴瑟……你,你現在還懷著孩子,你要是和離了,外麵的人不知道要怎麼說我們娘倆呢?”
可於琴瑟卻不再將這種勸和不勸分的習慣性話語當做良言,哪怕那人是她的母親。
她駁道:“娘,就是因為我懷著孩子,所以我才想要和離。他太善變了,他對我好時是真的好,對我不好時,又打又罵,萬一……萬一他以後也這樣對我的孩子怎麼辦?我……我不能讓我的孩子走我的路。絕對……不能!”
她雙眼緊緊盯著蔣嬸子,眼神裡完全拋卻掉以前的柔弱順從,隻剩下堅定果決:“我想通了,為了孩子,我決計不再做他王家的媳婦了,我要和他和離!”
蔣嬸子擔憂:“可流言蜚語,你怎麼抵擋得住……”
“我不會再管彆人怎麼說,難道要為了讓彆人滿意,而讓我和我的孩子一直都和這種人生活在一起嗎?”
“娘,我的日子是我自己過出來的,不是外人嘴裡說出來的,你要是受不了,我們就搬到其他地方去。娘,你願意嗎?”
不知不覺間,於琴瑟已經從一個需要被娘親保護的弱者變成了一個主動守護親人的勇者。
蔣嬸子被她這種轉變震撼到,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你……”
如今,蔣嬸子已經完全被於琴瑟說服,她現在擔心的是那畜牲:“可……王為仁不會同意的。”
“不,他會同意的。”於琴瑟卻似乎已經想到了辦法,她肯定道。
他這麼在意肚子裡這個孩子,他一定會同意的。即使他不同意,她也會想儘一切辦法。
“琴瑟姑娘,需要我們幫忙嗎?”朱灼與夜未眠從房間出來,走到堂屋。
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家暴的男人女人都要不得!於琴瑟現在醒悟過來還為時不晚。
這種事情,隻有局內人自己下定決心斷舍離,旁人才好提供幫助。
朱灼最是喜歡這種拿得起放得下、乾脆利落、辦事果決的人。
與之相對的,她當然也就最討厭那種拖拖拉拉、猶猶豫豫、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人。
今日於琴瑟能夠下定決心和離,她心情大好,自然是要推波助瀾一下了。
朱灼她們的到來,讓於琴瑟心裡底氣更足,她露出了進門後的第一個笑容:“仙師能幫忙就更好了!”
“需要我們怎麼幫你?”夜未眠接話道。
“兩位仙師,你們是否能看出我肚裡的孩子是男是女?”
“呃……這個呃……”這可真難倒朱灼了。
開玩笑,本君是火神,是武神!再說,本君早就沒了神軀,也就沒了神眼,如今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鬼修罷了。唉!看性彆這種事她還真不會!
夜未眠就更彆說了,她如今就是個沒有半點生前記憶的純正鬼修!
“看不出也無妨,仙師隻需要……”於琴瑟將心裡的計劃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