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或許她被您的真情給打動了吧~”
迪克微笑著應和道,但哪怕是提姆也能看出來,這個笑容隻是出於習慣罷了,並不代表本人的立場。
似乎是因為這句肯定,約翰的情緒穩定了一些,臉上多了些血色出來。
“我們接下來要問一些冒犯性的話題,能配合嗎?”
鰥夫點了點頭。
“請問您知道包括尊夫人在內有關普爾曼一家的傳聞嗎?”
這個問題讓約翰臉上出現古怪的表情,在迪克的追問下他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雖說世俗上不該說私人壞話,但莉莎小姐和家裡關係並不好,以前也常和我說不要接觸家裡的事。
至於莉莎小姐,在她上學期間有很多欺淩相關的傳聞,但我可以保證那不是真相。因為她極度傲慢自負,以至於到了很多事情不屑於出手的地步。”
迪克又問了一些相關的話題,發現儘管約翰似乎在竭儘全力配合迪克,但他大部分講的都是廢話,反倒是偵探們通過他提供的信息,勾劃出了莉莎·普爾曼婚後常年臥病在床的疏離形象。
對於普爾曼夫婦男人的言辭間隱隱有些畏懼,倒是提及妻兄蘭伯特·普爾曼時,儘管出於禮節沒說什麼惡言,但微表情上完全泄露了他對小普爾曼先生的不滿。
【約翰和蘭伯特·普爾曼之間有矛盾。】
顯而易見的答案,隻是不知道這是私事上的還是彆的方麵。
迪克沒有任由著約翰回避蘭伯特·普爾曼的話題,繼續追問了下去。
約翰的表現很奇怪,明明迫切地想要抓住殺害妻子的凶手,但隻要一提到長子卻開始和迪克繞圈子,始終不願意談論太多。
提姆等不及直接插手了。
他飛速地敲擊鍵盤,把打出來的文字懟到約翰的眼珠前。
【約翰,雖然作為報案者你應該接觸到了案發現場,但應該沒有細看,所以不知道清蘭伯特·普爾曼真正的死狀。
聽著,他的肉全都被從骨頭上給剃了下來,然後扔進了攪拌機裡,他的頭骨在烤箱被裡烤熟了,表皮被烤乾到裂開了,皮下的肉被烤成了深紅色。】
突如其來的生動描述讓約翰先是愣了幾秒,隨後彎下腰劇烈地乾嘔起來。
他的乾嘔不似作假,但提姆沒有停下來。
【約翰,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理由對他避而不談,這堆肉糜和帶血的骨頭實實在在存在。
除非是對受害者有著驚人的恨意或者厭惡,很難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告訴我們,蘭伯特·普爾曼到底做了什麼?】
約翰乾嘔不止,抬頭看著提姆時有些莫名委屈,低聲喃喃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被這麼刺激後約翰似乎想通了,斟酌著開始交出自己的已知消息。
“三年前有個記者醉酒後掉入了工地的水泥攪拌機裡,工人都絞好水泥準備用時才發現他。
最主要的是,這個記者失蹤前曾告訴同事他拍下蘭伯特·普爾曼強迫未成年發生關係的照片,準備要來敲詐勒索,兩天後他就死了。”
“你懷疑這個記者的死和蘭伯特·普爾曼有關,是嗎?”
男人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他身上時不時會有類似傳言,警方極力調查最後卻因證據不足不了了之。”
【但這不足以讓你對他避而不談,約翰。】
提姆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向男人施加壓力。
【你的妻子到底在故事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男人緊閉著嘴垂頭,再三權衡後說道:“女方是莉莎小姐的同學,她們是同一個社團。
記者死後這個傳言也傳到了學校裡,那個女孩在霸淩下死在了一家廢舊旅館的浴缸裡,之後莉莎小姐便休學住院了。
他們都說這個消息是莉莎小姐傳進學校的,因為在記者的死亡前她們曾發生過激烈的爭吵。”
【!】
迪克和提姆對視了一眼,從莉莎·普爾曼的死狀可以推測,她的死亡和這件事或許有著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密切的關係。
牽扯到自己的妻子,約翰滿臉通紅。
“先生們請相信我,莉莎小姐是無辜的。她向來對蘭伯特嗤之以鼻,根本不可能幫那個人。”
剛成為鰥夫的男人顛三倒四地維護著亡妻名譽,眼角掛著淚水,笨拙而狼狽。
提姆卻並沒有半點動容:【他們都是戲劇社的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打斷了約翰的哭鬨,他眨了眨眼睛:“不,她們都是排球社的。”
【?】
這玩意兒是怎麼亂入的?
不等提姆繼續提問,迪克突然打斷兩人對話,禮貌地說起了結束語:“感謝您的配合,我們回頭見。”
話音還沒玩,迪克人就已經走出審訊室了。
【發生了什麼?】提姆快步跟上。
“找到傑克·拉伯雷了,他遇上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