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隊首領是頗有眾望的留守指揮使,本來該接替都督職位的自然而然是他,陳行己是半路出家。
他一個趕鴨子上架的表現得不情不願,讓這個老人更不是滋味了。皇後身邊的紅人,總不好在工作上使絆子,在這種場合中一較高下是絕對輸不得的。
“你不懂,我這是田忌賽馬。”,他今天著緊身絳色窄袖長袍,束緊了襆頭和長靴,怎麼可能不上場。說罷就捧了手中佛珠遞給沈厝保管,活動手腳,揚袍上馬。
健碩渾圓的軀體,強健飽滿的腿肌在緊衣的包裹下更誘人了。
沈厝咂舌,不禁摩挲著他的寶貝默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南枝也在嗑瓜子,第一次參加這種貴族活動,她都看不懂球門在哪裡,大眼瞪得溜圓,一聽見四下眾人歡呼就扯著李果左右晃:“誰贏了,誰贏了?”,得到結果之後再慢半拍的小呼一聲。
這下好,這下好,真精彩,真精彩。
李果喜歡她,被晃得腦仁逛蕩也不生氣:“我還沒問,你叫什麼,你爹在哪裡任職?”
“啊?什麼?”,南枝都忘了,還未自報家門:“哦,我叫魏南枝,我爹任禮部左侍郎。”
“什麼,你爹是那個獨角兕侍郎魏大人啊!”,李果忍俊不禁,像天上掉了餡餅,趕緊環抱住南枝使勁蹭了蹭。“那你不就是隻小獨角兕?”
“什麼,是獨角兕?”,她讀書不多,好騙的很。
原來南枝沒聽說過自己爹的外號,魏侍郎人送外號:獨角兕大人。
他可是朝中唯一一個秀才出身,父母祖上三代農戶,還未被貶官左到了從三品侍郎的神人!
這裡麵哪一項單拎出來不夠駭人的?
“誇你呢?獨角兕可是幸運神獸,快讓我貼貼,給我貼貼。”,南枝身上乾巴,小臉上卻嬰兒肥未消。平日吃食沒有油水,一張麵皮又白又滑瞧不見毛孔,剛出爐的饅頭一樣。
“不對,你可是我心裡的黑馬選手,怎麼淪落到了最後一組?”,李果自詡神通,小獨角兕這樣的身份加持,皇後娘娘應該格外關注才是。“你也花錢了?”
看得出,孩子被分到最後一組,很是高興。
“我,我可不幸運......我,我也不知道”,她小聲自怨自艾道。
姐妹兩個被蒙在鼓裡,不是花錢,而是有人刷臉了,正是太子親自刷臉,把這白菜幫子一樣沒滋味的“黑馬”親自放到了最後一組。
還是第一次有人貼南枝這麼近,不是才認識不到一個時辰嘛?
不對,是第二個。
南枝恍然想起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
如琢太監......
她能尿遁嗎?
“嬤嬤,我想如廁......”,她煞有其事的捂住了小肚子。
口出穢言!嬤嬤聽到這麼直白的表達,深吸了一口氣。
“魏姑娘,李姑娘,恐怕你們要先跟老奴走一趟了,皇後娘娘有請。”
南枝好想問,為什麼青天白日的會聽見打雷啊!她是不是上輩子看見玉皇大帝尿褲子了,老天爺要這麼懲罰自己。
嬤嬤一臉我隻是公事公辦的肅穆,示意這兩位手腳麻利一些。
李果的驚訝不亞於南枝,她的錢白花了?隨即伸手掐了南枝小腰一下:“小獨角兕,你!”
“啊!”,南枝吃痛,小跳一下。
“肅靜,肅靜!”,這兩個姑娘瞧著機靈,可鬨騰也是真的鬨騰:“老奴告誡二位,黃娘娘喜歡重禮守節的女子,你們二人最好收斂一些。”
狗仗人勢,什麼東西!
倆丫頭“撲通”跪下行了大禮。該說的吉祥話也都走全了,點頭點的頭上唯一幾根素釵都要甩飛出去。
皇後瞧著二人故作愚蠢的樣子不做聲,眼光在其間流轉打量,最終還是停留在了李果身上。她整日在自家和姐妹掐架,氣勢立的足足的。
皇後是看上了李果了。
“小果......你爹說你廚藝高超,貼心乖巧,有你這樣的女兒,是他的福氣~”,皇後聽中郎將宣傳自家閨女的時候說的這話可是有點言不由衷,心不在焉,稍有忌憚。
比起之前那一票外強中乾,花枝招展的。她就希望有個對著自己服帖一點,又能把太子看住的。她前有狼後有虎久了,還要操心自己的好大兒,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
李果不知道啊,以為彪悍一點就能把人嚇走。
“那是誇張了,我爹小時候家裡窮,所以我能把米煮熟,就著鹹菜吃,他就心滿意足了。”,怕了吧!洗衣做飯,她樣樣不會。
“那......你有什麼才藝嗎?”,太子在這種事情上倒是蠻會審時度勢,母後怎麼還看上這個母老虎了?他默默抱緊了自己,滿懷期待的問道:“唱歌?跳舞?彈......”
“我會耍花刀!”,李果眼瞧著就要找到來啊。
耍,耍什麼?
太子以為自己撞了邪之後幻聽了,眼前一黑,腦子裡嚇得一團漿糊,手腳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