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禮部的官員出聲:“大行皇帝的諡號該如何定下呢?”
諡號是對帝王一生的蓋棺定論,分為上諡、中諡、下諡。
“遭難已甚曰哀,中年早夭曰悼,昏亂紀度曰荒,滿誌多窮曰惑,愎狠無禮曰厲,短折不成曰殤···*1”
已經明白你對先帝有多不滿了,要是放在真正的古代,就算是自己的祖宗亂搞神操作,後人還得捏著鼻子上美諡。
就像是正史中明英宗朱祁鎮,在宦官王振的鼓動下,率領大軍禦駕親征,結果政令多變,不給士兵休息時間,指揮混亂給了瓦剌首領也先可趁之機,也先大破明軍,俘虜了朱祁鎮,殺死無數明朝勳貴及隨行大臣。*2
土木堡之變,也大大影響了明朝的國力,也先更是帶著朱祁鎮到處叩關,朱祁鎮不僅被稱為“大明戰神”也被叫做“叫門皇帝”,即使這樣他後來還是被上了“明睿帝”的美諡。
但是裴鈺可不想重複大明戰神的光輝事跡,於是便同意選則“哀”為諡號,比起荒、惑、厲等,這個已經算得上好了。
既然君主主意已定,剩下的大臣們又商量起先帝的葬禮。
裴鈺不願意把國力消耗在這裡,於是一錘定音:“如今國朝艱難,喪儀一切從簡。”
有心想要辯駁兩句,說明禮法重要性的臣子,想想先帝帶來的一連串危機,要不是皇帝突然有上天庇佑,說不定人心動亂夜裡就有人裡應外合開城門,讓魏國亡國了。
這等大罪,唉,就算是先帝,想想看,也沒臉去求個美諡了。更何況,這皇室子弟都不著急,自己一個做臣子的,急著出頭乾什麼,於是這嘴終究也沒張開。
先帝在位時動用幾十萬民夫修建皇陵數年,如今雖然還未完全修繕好,可陛下這個樣子估計是不會再花費大量人力物力維護了。
等到外麵敵軍退去,估計就會著手準備大行皇帝的喪事。
先帝一生是如此的荒謬,恐怕就算是載入史冊,也不會有什麼好名聲了。
想到這裡,也唯有歎息。
黎羽這時候一臉凝重的說:“陛下,城外正在血祭,恐怕很快就會有意外發生,守軍還要早做打算。”
想到這些年來和草原人互相通商,導致牛馬皮毛等生意帶來的大量利潤,裴鈺也對可能發生的事情有所預料。
城中的大戶裡難保不會有被草原人帶來的利益打動的二五仔,說不得就會來一波獻城。而且一些消息不靈通的人,說不得此時還正抱著大魏要完的想法,準備把自己賣個好價錢呢。
所以,當務之急,顯然一方麵是做好宣傳引導,這個工作交個何允彥就很合適,讓他多宣揚自己的神聖,不僅能夠在這個特殊關頭穩定人心,說不定還能多撈點威望值回來。
畢竟,群臣知道,又不代表百姓都知道。範圍擴大了,這威望值的獲取難道不會跟著增加嗎?
隻是此刻不能讓功臣寒心,再加上大家也都瞧見了黎羽的本事,因此他思忖了一下本朝的道官官職。
道錄司掌管天下僧道,設有司長一名,為從五品,下設左右正一,分彆為正六品,其下演法,從六品。接下來還有各種官職,一直到從八品的知觀。
道士封號最高為大真人,其下為真人、高士等。*3
如果上來就封的太高,很容易就會封無可封。畢竟黎羽剛來,以後肯定還有更多立功的機會。而道錄司此刻隻有大貓小貓兩三隻,演法還沒填滿。
所以裴鈺最後敲定的官職是從六品演法,同時賜了一座宅邸,一些金銀,也算是把生活的後顧之憂也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