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住自己的高階卡,裴鈺把何允彥的位置定在了人群外側靠門的位置,而前排的一大排臣子,全是他精心挑選的人選。
好幾張沒有特技的白卡,麵板把裴鈺辣的不輕。
【姓名:邢敏
年齡:50
政治:25,武力15,軍政5,文學20,智慧25,外貌50
品質:白】
【姓名:徐常浩
年齡:30
政治:20,武力10,軍政10,文學20,智慧15,外貌45
品質:白】
···
裴鈺在第一次見到這幾位後,就已經生出要除之而後快的心思,如今趁著今天的機會,打算把這些能力奇差無比,全靠恩蔭才混進朝堂的大混子給清理掉。
為此,他按照能力值和卡牌階級,特意將數值差的垃圾卡放在最危險的前麵,後麵的臣子才是他想保住的。
也因此,不少人都被今日不同尋常的一切搞得揣揣不安。
魯王並沒有想那麼多,他隻是覺得這大約是裴鈺不甘心讓自己就這麼順利的得到威望,所做出的小小反抗。
他身為皇叔,自然要有長輩的氣度,沒必要因為座次這種小事來去挑毛病。
反正他自己就跪在棺材旁邊,甚至伸手就能觸碰到棺木。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今日還沒有燒紙錢,而是先跪著,但是魯王凝視著父親紫紅色的棺材,心中還有著些微傷感。
畢竟裡麵躺著的那位,生前對他還是不錯的。
但要是憑借這點傷心去痛哭流涕,甚至流淚昏厥,魯王自然是做不到的。
對此,他早有準備。養尊處優的王爺撩開袍子,跪在蒲團上,他的袖子裡藏了生薑,拂袖而過的時候,擦過眼睛,於是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襲擊了魯王,魯王情不自禁的淚水狂流。
他的雙眼通紅,雙手顫抖的嗚咽不止,任誰看來,都是一派孝子賢孫的模樣。
沒人知道,他正在痛罵廚子:在哪家買的薑片,怎麼這麼辣,都不知道先提前處理一下嗎。
魯王哭靈哭的忘情,關鍵時刻更是忘乎所以的撲向了棺木,抱著父親的棺槨,哽咽不止:“嗚嗚嗚,父皇,父皇。您就這麼棄兒臣而去,您如何舍得呢?兒臣是那麼想念您,父皇,您再睜開眼看看兒臣吧!”
魯王心中暗道:可惜了我這番表演,要是放在胡人沒來的時候,怎麼著也得被宗正評價一句純孝之人,讓那些門客們寫書好好宣傳一下我的孝道。
現在自然是不成的,魯王想到今後的權勢富貴不再,也許自己隻能寂寞的待在自己豪華的王府中,數著花不完的錢山,享用後院的美婢,卻難以繼續在朝堂上呼風喚雨,沒有大大小小的官員繼續圍著他,隻是為了求他辦事。
也許自己出個門都得要大可汗同意,無論和誰交流,都被大可汗派人時時刻刻盯著,嚴防自己勾結那些朝臣起義。
風光不再的未來是這麼讓人恐懼,魯王這才終於有了點真情實感的難過。
他傷心的抱緊棺材,渾身都在顫抖的抽泣。
靈堂中的眾人都披麻戴孝,人人都是悲痛欲絕的模樣,有那哭不出來乾嚎的,趁人不備往眼睛裡擠洋蔥汁,還有拿了辣椒油塗抹在眼部的。
一些對先帝行為不齒的臣子直挺挺的跪著,象征性的流兩滴眼淚,也算是為先帝哭靈過了。
總之,沒有多少人是真心實意為躺在那裡的那位悲傷。
這樣下來,全場居然還數正焦慮的魯王,最為真誠。
因為魯王此刻已經不是為他的父親而哭,他是在哭自己命苦,怎麼就遇見這樣的局麵,讓自己連好好過日子的願望都實現不了,原本製定好的計劃也用不上,甚至於自己和門客翻了那麼多書才共同定下的禪位文章,都得主動讓給彆人。
這樣的經曆怎麼不讓魯王難受,為了麵子,他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隻能借著今天的場合,將對未來的惶恐都發泄出去。
魯王沒有看到,隨著天色的昏暗,大行皇帝的棺木突然輕微震動了一下。
跪著的眾人自然也看不見,敞開的棺材內,無形的怨氣瞬間灌注在先帝的遺骸內,在昏黃燭光的照映下,屍體以極快的速度長出了乾癟的白毛,指甲更是青紫彎曲如同鷹爪一樣。
那雙原本緊閉的眼睛,霎時間睜開了渾濁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