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沒分完,小隊長不死心的去找到巡邏的親衛。
徐鶴鳴手下人手不足,城池巨大,就算是撒了數萬人也不嫌多。她自然不能就將永川伯舊部棄之不理,畢竟再怎麼看不起對方的為人處世,這也是現成的守城力量。
她到現在也隻是大致梳理出來了人員數目,搞明白了各位高層軍官之間的大致派係和基礎人馬。軍中關係錯綜複雜,想要順利掌控全軍,這些都要了然於心才是。
為了防止永川伯手下混入了釘子,就他管理鬆散的勁,徐鶴鳴敢肯定,她手下這城防軍裡,絕對混了些心懷不軌的人。
徐鶴鳴特意安排親衛不間斷錯時巡視,她能年紀輕輕就在宮中擔任官職,自然是因為家世不凡,世代從軍,累世將門,她從小就經受了嚴苛的訓練,家中權勢煊赫,還和兵權沾邊,所以平時算是低調,徐鶴鳴定品出仕前,帶著家中子弟和其他掌管兵權的人家不敢走動過多,反而參加文會多一些。
為了避嫌,更是並未刻意去打聽其他軍中情況,但家中見她頗為受重用,還是能為她拉出些人馬的。
這些親衛人數並不算很多,不過百餘名,就是徐家一直養著,以備家中子弟從軍時,可以依靠他們,迅速拉起班底,不至於被本地派係架空。空降的上司並不好當,手裡有人願意聽命,這才方便乾活。
加上族中其他兄弟姐妹們帶著各自的心腹家臣,還有的要潛伏軍中調查摸清軍中底細,是趁著招兵一起混進來的,並不能在明麵上暴露和她的關係。
所以徐鶴鳴手裡的人隻能說是勉強支撐,故而她隻在關鍵之地放了自己人,其他地方仍然由永川伯舊部管理。
親衛裝備齊全,又經過長時間訓練,武力不錯,徐鶴鳴還是比較放心的,這樣哪裡有異動,也方便鎮壓。
被徐鶴鳴安排下來的親衛,麵對小隊長,不苟言笑的嗬斥:“不允許飲酒。”
小隊長嬉皮笑臉的說:“這位大人,且不用如此嚴肅,兄弟們就是太冷了”。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的袋子,裡麵裝了些散碎銀子。
“這就當是我孝敬給您的,僅僅喝口酒取取暖,也沒有敞開了抱著酒甕醉酒,哪裡值得小題大做呢,這是小人的一點點心意,還望您大人有大量。”
親衛瞄了一眼,見那袋子裡碎銀不過幾兩多,而自己被徐家每頓都有肉養著,還有豐厚銀兩奉上,不願意為了這點小錢因小失大。
身後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要是被誰反手告到徐家那裡,徐鶴鳴治軍嚴格,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一頓飽和頓頓飽,這還能分不清?
他將裝錢的袋子塞進小隊長,不耐煩的說:“你彆再分酒了,若要叫我看見,必定不會輕饒你。”
小隊長見那些人固執的很,心裡明白,多半不能讓他們喝酒了。
白白浪費他的一番準備,小隊長想到買酒錢,心疼的不得了。更叫他難受的是,沒分完的酒,因為加料了,他也不能留著自己喝。
唉,這可都是銅板啊,好貴的。
同時暗暗鄙視,又是個裝清高的,跟他主子一模一樣,看了就煩人,這都什麼玩意兒啊,呸,怎麼淨叫他碰見不正常的人。
送上門的錢都不要,沒見過這麼傻的,偏偏這傻子還一碰就是一群,晦氣。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聽說有找借口媳婦生了太高興了所以發糕點的,還有說是家裡麵做了祈福香囊分給袍澤的……
說實話,小隊長覺得那些人的法子看起來沒有自己這個來的好,見效快。而且動靜這麼大,難道有心人不會起疑嗎?
至少他的酒,可是親眼看著眾人實打實喝了。
那發糕點的,也不動動腦子想想,能存放的東西,要是舍不得吃,想留著給家中老人孩子,他還能硬上手往人家嘴裡麵塞啊。
發祈福香囊的那個,不帶在身上藏起來送人咋辦。而且香囊裡麵的迷藥不在屋裡使用,這效果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