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吃早膳,這一早上怎麼頂得住?
正發著愁,卻見小順子湊到跟前小聲道:“師父,不如叫趙姑娘給殿下做些點心?”
張福眼睛一亮,拍了下小順子的腦袋:“你小子,終於有點上道了,還不快去?”
小順子應是,趕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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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消息的趙拾夏十分懵逼。
這天還沒亮呢,攝政王就要吃點心?
但沒辦法,打工不就是這樣沒處說理,她隻得挽起袖子乾活。
昨兒做了個魚肉口味的餅乾,今天就做個雞肉味的吧。
把雞脯肉打成肉蓉,篩入蛋黃,澱粉,麵粉及少量鹽,另加一點糖提鮮,再加入一點清油增香。
當然,如果隻是這樣,怎麼能稱得上是她獨家出品呢?
她隨即啟用寵物係統,增加氨基酸可提高免疫力,加入維C維B能抗氧化促進能量代謝,再加入茶多酚令口氣清新,以及纖維素有助於腸道蠕動。
一切攪拌均勻,最後用模具做好形狀,進爐中烤製。隻消等兩刻鐘,香酥鮮美的口口酥就做好了。
她正收拾著案板,卻見吳管事腳步匆匆的進了門。
“小夏,有點事要問你,那個……呂廚子說他昨晚被你打了?”
趙拾夏麵上鎮定,心間卻立時怒哼一聲,那臭流氓居然還敢告狀?
告就告,反正她也不怕!
她於是做出一臉驚訝的樣子,道:“我昨晚都睡下了,聽見有人踹開我的門,還說一些汙言穢語,我隻當是府外的狂徒,情急之下就拿起辣醬罐子往那人頭上砸去,怕那人還要使壞,又踢了一腳。當時隻聽見那人摔了一跤就跑了,難道竟然是呂大叔?不可能吧,呂大叔怎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
卻見吳管事臉色複雜道:“就是那呂富貴!這個混賬,居然乾出這樣的齷齪事,白瞎了這份好差事,還好你沒事,不然麻煩就大了。”
嗯?
趙拾夏有點意外,看吳管事這反應,好像還挺向著她?
……難道不是呂廚子去告的狀?
不過就那狗賊那張臉,就算不告狀彆人也能看出來。無論如何,隻要吳管事不偏袒那臭流氓就好辦。
她於是又道:“還好我當時手邊有東西,要不然真不知怎麼辦了……說起來,您可得好好問問呂大廚,聽說他愛喝酒,一喝了酒腦子就容易糊塗,今兒丟三斤魚,明兒丟五斤肉,後日再丟些魚翅海參什麼的,總也不太好不是?”
話音落下,就見吳管事一下睜大了眼:“這這這個狗東西!我這就好好查!”
說著卻忽然又可憐巴巴的看向她道:“小夏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個未長成的孩子,著實也不容易,念在我當初選你進府的份上,回頭請在殿下麵前多替我美言幾句,你放心,往後你缺什麼儘管跟我說,誰敢欺負你你也告訴我。隻要我能辦到,絕對不遺餘力!”
趙拾夏:“???”
什麼亂七八糟的?
然沒等她說話,吳管事已經急匆匆往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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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不多時,蕭衍已經來到慈安宮。
如上回一樣,此時的殿中除過魏太後,承恩公魏顯也在。他神色不露異樣,先向魏太後問安。
“臣參見太後。”
魏太後道了聲免禮,便問道:“哀家今早起來便聽說,那陳濟川被錦衣衛抓了,不知是怎麼回事?”
蕭衍道:“陳濟川昨夜在京郊莊園中宴飲,正被錦衣衛撞見,國喪未過,此乃大罪。”
話音落下,卻見魏顯開口道:“此事怕不是有誤會?我聽說是其家奴在莊園請客,他也並不知情。”
蕭衍道:“他身為家主,治家不嚴,出此紕漏,也是大罪。何況眼下城中百姓已是議論紛紛,若不從嚴處置,豈非叫國法倫常淪為笑柄?”
魏太後便要說話,卻見他又道:“還有一事,臣正要稟報,今早都察院才收到消息,說陳濟川任閩北巡撫之時,曾挪用水利庫銀,致使河堤潰壩,死傷百姓上萬。若此事屬實,其罪當誅。”
魏太後一頓,下意識看向魏顯。
魏顯一臉鎮定道:“陳濟川任閩北巡撫已是七八年前的事,如今忽然出此言論,難免有憑空汙蔑之嫌。”
蕭衍道:“據悉,其當初挪用的銀兩,大多用於賄賂朝中重臣,以謀求調任京城,我已命都察院追查當年卷宗及相關人員,也派人去到閩北查探。再說,天牢裡還有個錢世忠,他在朝中多年,也總能知道些什麼。”
這話一出,就見魏顯目中一頓。
他當然明白當初陳濟川是如何入的京。
因為正是他辦的。
而過去的十年,錢世忠正是他最大的敵人。
……
見此情景,魏太後急忙開口道:“原是承恩公也被此人蒙蔽了。”
蕭衍一笑,道:“此乃陳濟川自己作孽,太後不必自責。所幸沒將吏部尚書之位給他,否則不堪設想。”
魏太後隻能點了點頭,又問:“那……吏部尚書之位如今要怎麼辦?”
蕭衍道:“昨日幾位大臣向臣舉薦右都禦史褚至文,此人在朝堂多年,為人中正,也了解朝中及地方官員,定能勝任此位。”
這話一出,魏顯忍不住又道:“都察院也極為重要,這右都禦史一走,如同少了左膀右臂,可怎麼好?”
蕭衍道:“右副都禦使石培安堪當此任。上溯十年,都察院主要大案他都有參與,極富經驗。臣已經命吏部去辦了。”
魏太後又看了眼魏顯。
魏顯卻沒再說什麼。
蕭衍俯身行了一禮:“請太後安歇,臣告退。”
魏太後隻能看著他離開殿中。
身邊再無外人,她哼道:“早知如此,昨日就不該答應他帝師一事。”
如今眼看吏部與都察院都落到他手裡,日後再想翻盤隻怕難上加難。
魏顯道:“當初就不應允他攝政。”
魏太後又道:“可若不允他,哀家隻怕連命都要保不住!”
天下何止一個安王,北有北遼王,南有南湘王,往東還有個富可敵國的渤海王。還有那些番邦,哪一個不是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寶座?
魏顯一噎,終於無話可言。
說來說去,今次還是那陳濟川太不中用了!
但當年蕭衍又不在京城,如何知道閩北潰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