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老實答道,“小的在府中做飯,還給小八兒喂了蟲子,記了它說的話。”
哪知又聽那人道,“那件案子有了結果,你想不想知道?”
趙拾夏,“???”
怎麼又主動提起這個來了?
她隻能裝傻道,“小的不知殿下說的是哪件案子?”
蕭衍看著她道,“昨日你在此謝恩時聽到的那件。”
趙拾夏隻好繼續裝傻,“原來是那件,此乃朝廷大事,小的不敢打聽。”
蕭衍卻道,“此事也關乎你,你聽聽也無妨。”
趙拾夏,“???”
什麼情況?
這位爺從前不是惜字如金的嗎?
今兒這是吃錯藥了?
她隻好繼續裝傻道,“不知如何跟小的有關?”
蕭衍道,“因本王將你調來後殿,便有人汙蔑本王是被你美色所迷,不惜破國喪戒規,與你日夜廝守。”
語罷望著她的眼睛。
卻見她故作驚訝的將杏眼睜大,道,“怎麼會有這種事?這些人居然敢如此汙蔑殿下,簡直太可恨了!不知後續如何?可找到造謠之人了?”
蕭衍繼續看著她,“尚未,但汙蔑本王之人已進了天牢。”
趙拾夏點了點頭,“那便好,殿下身正不怕影斜,那造謠之人必定也難逃法網。”
語罷沒再說什麼。
蕭衍看在眼中,愈發相信方才判斷。
——以她的脾氣,今早那般怒罵才是真的。
她必定已經知道朝堂上的情景。
可又是如何知道的?
……
蕭衍兀自沉思,桌旁包括張福在內的其他人卻早已陷入震驚之中——
他們伺候殿下不下十年,何曾見過殿下在用膳之時跟彆人說過這麼多話?
還是朝堂上的事……
可見趙姑娘在陛下心中果然非同一般。
並未察覺異常的趙拾夏又主動呈上小本本,道,“啟稟殿下,這是今早八哥回來後所說的話,小的已經記錄下來,請您過目。”
蕭衍拿到眼前,掃過一遍,不由皺起眉頭。
“這些是什麼?”
這仿佛蟲爬一樣,根本分辨不出。
趙拾夏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小的念給您聽吧。”
說著趕緊把小本本撤回,自己念了起來。
“殿下會在兩日內趕到京城,各處要做好準備。”
——這個“殿下”自然是南湘王,關於南湘王的動態蕭衍已經了然,此時並沒有波瀾。
卻聽趙拾夏又道,“小八兒還說了一句——‘承恩公已找好了人,不知明早會不會告狀’,這大抵指的是今早之事,小的認為,南湘王應該也在彆處安排了眼線,對於京中消息了若指掌。”
——畢竟若沒眼線,小八兒也不會說出吏部侍郎媳婦的事了。
蕭衍嗯了一聲,問道,“倘若他也在彆處安排了鳥,你可有辦法找到?”
趙拾夏道,“若小的能見到它們,或許可以試試。”
蕭衍暗自挑眉,真的麼?不是眯著眼便能算出誰家有鳥?
卻見趙拾夏又道,“啟稟殿下,還有一事……小八兒今兒忽然提了一句,‘吏部侍郎賣媳婦,媳婦上吊了’,但又沒說下去。”
蕭衍暗想,原來她今日是在跟八哥對話……
他便順勢問道,“為什麼會忽然說起吏部侍郎?”
就見趙拾夏搖頭,“小的也不知,鳥模仿人言,其實就隻是在模仿罷了,並沒有它自己的想法,或許昨日對方提過此事,存在了它的記憶中。”
蕭衍頷了頷首,沒再說什麼。隻在心間暗忖,這些都不能解釋今早的怪異。
她究竟是如何知道朝堂上的情景的?
而趙拾夏也陷入驚訝中,“吏部侍郎賣媳婦”這種勁爆的消息,他居然沒反應?
她隻好進一步提示,“小的覺得這話不簡單,好好的人怎麼會賣媳婦,還讓媳婦上了吊……未準這背後是有何隱情。”
嘖,也不能說的太清楚,不然對方會懷疑她。
然而蕭衍此時另有心事,隻嗯了一聲道,“本王已知曉,得空會命人去查的。”
趙拾夏一噎,滿腹的話堵在了喉嚨裡。
她就不明白了,如此有內容的瓜,他怎麼就這麼冷淡?而且這隋世吉極有可能就是承恩公指使著去聯絡楊翼的人,他怎麼不知道順藤摸瓜呢?
然而又不好多說,隻得先應了聲是,告退出了廳中。
~~
吃罷午膳,蕭衍揮退眾人,獨自回到寢殿。
今日疑點太多,他必須要弄清楚,趙拾夏是如何得知今早朝堂之事。
然而合上眼,意識卻並未朝後殿去,不受控製的飄飄悠悠,仿佛騰雲駕霧一般,等再清醒之際,他發現自己宛如一條巾帕一樣掛在樹上。
……他又成了那隻貓。
“???”
要知道今次並不在趙拾夏的值房裡,他也能不受控製的穿到這隻貓身上來???
而且,這隻貓怎的這般姿勢……
畢竟有事在身,他沒時間細究,他隻得先小心下樹,而後往目的地而去。
等到了地方,卻見趙拾夏正皺眉坐在床上,像是在思索什麼問題。
見他進來,也沒如從前那般上來擼他,隻瞥了一眼,便自言自語道,“不對勁,他連工部尚書挖坑的事都要查,這隋世吉這麼大的疑點,他怎麼會不感興趣?一定有什麼問題。”
蕭衍便知道了,她還在糾結那隋世吉的事。
其實隋世吉以妻行賄之事他前幾日便已經知曉,因牽扯案中之案,在真相大白之前他並不能輕易泄密,故而今日沒叫她說下去。
她至於想到現在?
正無語之際,卻見她忽然又道,“或者……他已經知道真相了?隻是不想提?”
蕭衍挑眉,她猜出來了?
哪知緊接著,卻聽她又道,“難不成那姓隋的用妻子賄賂的是他?”
什麼?
蕭衍眉間一跳。
卻聽她又搖頭,“不對啊,他又不喜歡女的,姓隋的賄賂也沒用啊!”
什麼???
她竟然還在如此汙蔑他!!!
蕭衍忍無可忍,開口道,“攝政王不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