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營的日子比在路上的日子強了點,不用自己找吃的不用風餐露宿。
但相應的,秦軍氛圍嚴肅,鮮少有人溝通交流,進了關的玩家們見到最多的就是秦軍那麵無表情的冷臉。
玩家們一個個表情訕訕,心裡想的卻是你牛什麼牛,你能統一六國你牛逼嘍。
然後裝作輕鬆的樣子轉身離去,在秦軍看不到的地方抱著同伴嗚嗚直哭,“他們好嚴肅好恐怖,我好像在牢裡。”
對方摸摸他的腦袋安慰,“放心,如果你在牢裡,你活不過明天。”
還不如不安慰,他哭得更大聲了。
趙政,不,現在應該叫秦政了,他呆在軍營裡絲毫不顯慌張,聽到集合軍號立馬套上衣服拿著小木劍就往方陣前一站。
將軍趙摎略顯驚訝,麵上嚴肅,手中長劍一指,“開始晨練。”
秦政也認真揮舞長劍,就算胳膊酸痛也不喊疼不喊累,直到命令再次從耳邊傳來,“停,現在全軍集合!”
秦政邁著酸軟的小腿繼續戰回方陣前,仰頭看著前麵身披盔甲,身材魁梧的趙摎,羨慕不已,也不知道他得再過幾年才能長這麼強壯。
趙摎看了一眼硬撐的小公子,眼裡閃過一絲欣賞,如果他能一直堅持下去的話,秦國至少會多的一員猛將。
現今宗室內的公子們出身富貴,不食疾苦,小公子心誌不俗,還需再寫封信給王上。
等眾將士去田裡種菜,趙摎走到秦政麵前,伸手道,“公子這柄小劍有點意思,可否容我一觀。”
秦政摸著自己心愛的小劍,猶豫片刻還是不吱聲。
趙摎仿佛沒有看到他的不情願一樣,大手繼續往前伸,許諾道,“如果我不慎弄壞,我手中的名劍公子儘可挑選。”
秦政看了一眼他腰間的青銅劍,不屑地垂下眼簾,這種青銅劍人人都有,他可不稀罕。
見秦政還是不搭理他,趙摎乾脆自己上手將小劍從秦政手裡抽了出來,打量了一下木鞘拔出順手就將劍鞘扔到了地上,秦政趕緊撿了起來,小手握成拳捏得緊緊的。
小劍劍身光滑,上麵不知道塗抹了什麼呈現一種潤色的光澤,劍柄上還刻了小公子的名,看來給他做這柄木劍的人是用了心的。
看完後將手中小劍如匕首一般轉了個圈,交還給秦政時,不經意間問了一嘴,“這柄小劍是你娘親給你做的嗎?”
秦政剛抓到劍的欣喜神色瞬間變得複雜,有一種明明是甜果子吃進嘴裡卻是酸澀的感覺。
秦政擰著眉搖了搖頭,道,“是護送我的俠士送我的。”
趙摎此時還沒有意識到秦政對這柄小劍的重視程度,一個勁地說:“你這柄木劍拿來玩玩還行,真正練劍還得用真劍,我那有柄青銅小劍你可以拿來用,是當年王上賞賜給我的。”
“不用,”秦政開口硬邦邦地拒絕了他的建議,懷裡抱著自己的小木劍說:“我年歲尚小,有此物足矣。”
趙摎原本來沉浸在自己即將教出一個未來將領的幻想中,聽到這明顯的拒絕,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愛惜地拿衣服下擺擦拭木劍,還有什麼不懂的。
好笑地搖了搖頭,道,“木頭做的劍易折,我建議你還是把它放置在架子上。”
秦政看著手中的小劍思考了一下,毫不猶豫地應下,“多謝將軍割愛,我們現在就去取劍吧。”
趙摎哈哈大笑,大手一拎把小腿還在顫抖的小孩放自己胳膊上,帶著他回自己的房屋,進去臥室一眼就能看到架子上擺放的刀劍。
金光燦燦的、黑如巫鐵的、還有銀光湛湛的,如出一轍的是這些刀劍上麵縈繞的血氣讓人不禁膽寒。
趙摎拿起最上方,也是最小的那把金劍,得意的對秦政說:“這是我當年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王上賞賜的,我就用這把劍斬下了敵方15顆人頭。”
說著把小劍硬塞到秦政手裡,說:“今天我把它贈給你,希望你能夠好好用它,不墜王上之名。”
秦政把劍鞘隨手扔在地上打量著手中的利劍。
趙摎看到這一幕大怒,想要將他直接扔在地上又顧及他還是個小孩,“放肆,君上賞賜豈可如此輕慢!”
秦政冷笑,直視他的眼睛,毫不退讓道,“我劍於我,之於此劍於你,何必如此生氣呢?”
趙摎看著懷裡的小東西,氣得將他扔在了自己的床上,再將地上的劍鞘撿起放在他懷裡,“你給我呆在這裡好好反省。”
說完踏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