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趙摎又在逗自己,不爽地抬頭看到趙摎盯著[俞凇]看,心下一涼。
趕緊大聲喚回趙摎的心神,攀著他的肩膀爬到他耳邊說:“我知道分寸,你能不能彆殺他們?”
就算知道[俞凇]死亡後還會複活,但他還是舍不得。
趙摎無語,麵容魁梧的男人生氣的時候看起來更加攝人了,“公子政,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形象嗎?”
秦政認真地點了點頭,說:“你看起來就像殺人如麻的。”
聽到這話趙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把秦政拋在半空中又伸手接住,說:“我們老秦人世代征戰,誰的身上沒點血氣。”
秦政感受著撲在臉上的涼風和拋起來的失重感,盔甲滑溜溜地抓不住,乾脆伸手抓住他下頜處的繩子,冷著一張臉反駁,“我就沒有。”
趙摎大手把他小臉抬起來,仔細打量著他的麵容,秦國王室固有的鳳眸,高挺的鼻梁和那卷翹的睫毛,不難看出長大後也是如君上一般光華如玉的人。
“小孩,你還小,”趙摎的眼神透過秦政看向遠處,那是戰火連天的未來,天下注定民不聊生,“你隻要記住一句話,老秦人的血液會灑在每一寸疆土上。”
秦政不知道他為何會發出如此感慨,不解地看著他。
趙摎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摸了摸他的腦袋,叮囑了一句,“回到鹹陽,一切小心。”
秦政給了他個白眼,這還用說嗎,他當然知道。
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在趙摎麵前越來越不掩飾自己了。
再次回到隊伍裡,秦政雖然還是親近[俞凇],但是行為收斂了很多,就連[俞凇]把交換來的野果遞給他,他都是輕輕抱了一下他的大腿,不像之前一樣伸手要抱抱。
仔細觀察看到[俞凇]沒有任何失落和不滿之後,秦政鬆了一口氣,癟了一下小嘴立馬恢複麵無表情的樣子。
狠狠踏步朝趙摎走去,伸出小胳膊,冷笑一聲說:“現在你抱我。”
趙摎揚眉,“怎麼不讓你的[俞凇]抱了?”
秦政怒視,原因是什麼你最清楚!
趙摎逗完人抬手抱起,招呼士兵整裝出發,秦政坐在馬上靠著趙摎,抱怨道,“你身上的盔甲太硬了,一點都不舒服。”
趙摎目視前方,捏著他的小嘴,陰森森地警告,“小崽子,想借我的勢就安分點。”
秦政想了一下,小屁股扭了扭麵朝趙摎的胸膛,嘟囔道,“吹風吹得我臉疼。”
他這一路反複試探,趙摎一直見招拆招,直到現在才真正表明了他的態度,這樣即使阿父不喜歡他,看在將軍的麵子上也會照拂一下自己的。
趙摎何嘗不知道這個孩子的惶恐,但是作為宗室之子,作為秦王的忠實擁護者,他怎麼可能站隊彆人,隻能是看在這個孩子潛力的份上,相應的給出一絲庇護罷了。
他目視前方,心裡想的不足為外人道也。
玩家們看著秦政和趙摎的互動,慫恿[俞凇]試圖挑撥離間,“哥,咱養了一路的娃,怎麼說?”
“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就擁護你為新的將軍,咱們狠狠心把政崽搶回來。”
“就是就是,種了這麼久的樹被人摘果子,哥我都替你生氣啊。”
[俞凇]看著他們頻道內明晃晃的挑撥離間,嘴角下壓,無語道,“收收你們看熱鬨的心。”
試圖煽風點火,結果木頭是濕的。
玩家們紛紛指責[俞凇]不爭氣,[俞凇]看著如此應聲蟲們現象,無語翻了個白眼,說:“閒的沒事乾可以去河邊洗石頭。”
秦政原本鑽在趙摎懷裡是為了遮掩自己不想理人的態度,沒想到趙摎聽到他的嘟囔後還專門給他披了個披風,暖和極了。
跟著馬匹的顛簸,秦政滿腦子的想法變得稀碎,進而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感受到懷裡僵硬的身體變得柔軟粘人,趙摎唇角一勾,話語輕輕地說:“小家夥還跟我鬥。”
而此時遠在鹹陽的子楚難得休閒下來,想著自己即將見到的孩子,喚來自己那走路踉踉蹌蹌的二兒子嬴成蟜,抱起他笑著問,“成蟜,你的哥哥要回來了,開不開心?”
話還不會說幾個字的嬴成蟜看著眼前不認識的麵孔,抗拒地推著他的臉,嘴裡還嘟囔著說,“心...多。”
嬴子楚也不在意他的冒犯,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政兒會不會怨我。”
不過能夠重逢終歸是一件好事,他們父子之間還有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