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 不妨品嘗一碗蓮香蜜?(1 / 2)

暮雲靉靆,這天又潮濕又悶熱又陰沉。仿佛風雨欲來。

這樣的天氣引來蚊蟲的狂歡,“啪”地一聲,一個穿雪青宮裙的宮女暴力解決了一隻嗡嗡作亂的蚊子。

“噗嗤,玲瓏,你準頭可真好,不如我薦你去裡屋為主子解決那鬨人的飛蟲。”

“安絡姐姐,我這是運氣好,你可彆取笑我了。”

兩人在屋外雖笑鬨著,卻不敢懈怠自己當值的職責,安絡眼尖,遠遠就見陳淑妃身邊的大宮女佩棋在門口與總管太監忠良客氣交談,與玲瓏眼神交流後,自己轉身進屋先稟報,玲瓏則前去接引。

玲瓏領著佩棋穿過廊道,佩棋和氣地同玲瓏交談,先是問了玲瓏是哪年進宮,曾在哪宮待過等瑣事,再是不著痕跡地向她打聽些隱秘,玲瓏雖不機警,但也是個口風牢的,老到的佩棋竟是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打開紗簾,佩棋躬身而進:“奴婢佩棋見過玉貴嬪主子,奴婢奉淑妃娘娘命令,請玉貴嬪七日後參加賢妃娘娘的生辰宴席。”

說著,將一請帖恭敬地呈給蘇柔。

蘇柔看著燙金請帖上的七月初六字樣,盯了一會:“有勞佩棋姑姑。”

待佩棋的身影走遠,在旁打扇的襄兒出聲:“主子,這賢妃娘娘的生辰宴怎麼交給淑妃來辦,怎麼也得是辛貴妃才是。主子要去參加嗎?”

“辛貴妃怕是又要病了……這賢妃娘娘的生辰宴,哪是能說不去就不去?”蘇柔將請帖隨意放在桌上,手撐著腦袋,閉門養神。

攬月閣院子裡栽種了不少草植樹木,雖然觀賞性十足,卻也帶來煩惱。

夏日一炎熱潮濕起來,蚊蟲便嚶嚶嚶地在耳邊纏繞,屋裡給置了紗窗、紗簾等,但有時候也會有些漏網之蟲。

而這些進了屋的飛蟲原先都是靠著熏艾葉,掛藿香香囊,放置驅蚊草盆栽等法子驅走,可是因為攬月閣裡主子懷了身孕,這些法子於孕婦有害,都不可用。

蘇柔正百無聊賴地看著屋裡幾個宮人在動手驅蚊,聽著啪、啪、啪那狠勁,心下微動。

她伸出小手落在請帖那錦緞封麵上,無聲來回撫摸。

生辰宴?

嗬…這是一環接著一環引她入套呢。

抬頭向前看去,即使屋裡掛了紗簾,外麵的蚊蟲還是有幾隻緊緊貼在紗簾上,不斷地想方設法進來。

猶如這後宮的魑魅魍魎總是無窮無儘,又無孔不入。

蘇柔玩笑道:“襄兒,待本位去側屋回避後,你們將那些吸血飛蚊都放進來,然後再一同熏艾草解決了,夏日無愁哩。”

“回主子的話,咱們這攬月閣多的是飛蚊,按您說的,那可還是不行的,這飛蚊都是以命博血的,見同伴死了,恐怕理都不理,繼續想法子鑽進咱們這攬月閣呢。”

蘇柔見襄兒一本正經回應自己的話,捂嘴大笑:“我同你說笑呢,這道理我哪不知,隻是憐惜你們辛苦。想讓你們省事些。”

襄兒:“主子好心,奴婢們自然也得儘心。”

“襄兒這丫頭口舌是越發伶俐了。”

然後收斂笑意,側著臉感慨道:“待到冬日就好了。什麼飛蟲都得消失沒了。”

心裡想著,一鍋亂燉還是有些危險,如今,自己懷著孩子,正嬌弱著,還是謹慎些好。

這夏日正烈,行事還是穩妥為上。

蘇柔取下桌上蠟燭燈罩,快速又準確套住了剛剛在身邊囂張的蚊子,蚊子在裡麵瘋狂掙紮,她輕笑著打量了一會兒,又緩緩放下。

還是一個一個對付比較保險啊。

……

蘇柔回內室做起了孩子用的貼身肚兜。

想起自己的肚子裡冒出個小娃娃來,真是滿心歡喜。

手中針線在空中舞動,歡快又雀躍。

她從沒想過要隱瞞自己的身孕。

她想著一切順其自然,若懷孕被人揭開也無所謂。

畢竟隱瞞此事的風險要更大一些。

若被他人戳穿自己隱瞞懷孕的事實,那麼她在皇上眼中的印象要大打折扣了,更何況又有湘汀的前車之鑒,蘇柔隻有走另外一條道路。

大大方方地將自己暴露在眾人目光下,當然,這條路的前提是擁有皇帝的寵愛。這個,她已經有了。

又想起從前那個隱瞞孕事的湘汀。

蘇柔從來沒有將敵對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前世湘汀事發,正是蘇柔開始風光得意時。

那個時候蘇柔專注於琢磨皇上的性子還來不及。哪有時間關注當時寵愛已走下坡路的湘汀,所以對她的事情並沒多麼了解。薛家之事爆發,湘汀流產以致自殺,好似是記憶裡久遠的事情了。

說起來,蘇柔對她的行事並不苟同。

也許是薛湘汀一生太過順遂了吧,薛家是鐘鳴鼎食世家,她一出生,就被眾人追捧,普一入宮,因為姣好的容貌得寵不費吹灰之力,之後順風順水,晉升之路扶搖直上。

也許她內心覺得自己的寵愛都是因為家世,如今家世敗了,不願接受以後的落魄?

也許她覺得皇上並沒有對她薛家手下留情,所以她對皇帝失望了,不願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