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卷從石桌慢慢地飄到地上,風一吹又飛了好遠。再一吹可能粘了點水吹不動了。
“我的試卷——”宋初一抱著試卷心疼的叫著,這一幕要是讓他班主任看到估計得當場感動死。
“你手裡拿的什麼?”薑來問。
陶以:“班級日誌。”
正在教導處喝茶的田主任看到是薑來來送班級日誌時,整個人都懵了。
此時“不敢相信”四個大字印在了臉上,瞪眼看著他進來又瞪眼看著他出去。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沒禮貌,”在薑來出去後,田主任說。
“學校剛剛發布通知說要出一期黑板報,主題是《廉潔清風入校園,喜迎國慶》。”柴進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幾個大字。
“很不巧,我們宣傳委員生病不能組織了,那就班長來吧。”柴進繼續說著,“薑來你也參加,田主任說你畫畫不錯。”
正在轉筆的薑來聞言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轉。臉上一直沒什麼表情,心裡卻在吐槽:怎麼又是田主任?田主任怎麼這麼多事?
柴進又選了幾個字寫得好看的女生。因為時間緊迫,一下晚自習他們就開始畫了。
幾個女生擬定了大致的框架,寫了一些字。突然陶以說:“已經很晚了,你們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那我們先走了,班長明天見。”
因為這幾個女生也都是走讀的,太晚回家可能會出問題,所以陶以就先讓她們回家了。
現在教室就隻剩下他和薑來兩個人了。
陶以在一邊寫字,薑來就在一旁畫畫。
薑來踮起腳尖,才能夠到黑板的上方。誰他媽把黑板安這麼高?
薑來隻能踮一次腳畫一筆,很快陶以就注意到了。隻見他放下手中的粉筆,朝薑來走過來。
陶以從背後反握住薑來拿粉筆的那隻手,他能感覺到薑來的身體明顯僵了僵。
“往哪邊畫?”陶以低低的聲音在薑耳邊炸開,周圍都是陶以身上洗衣液的味道。熏衣草味的。
“左、左邊。”薑來坑坑巴巴地說完,就這樣陶以握著薑來的手畫完了一個又一個圖案。直到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抱歉,接個電話。”薑來從陶以懷中溜出來,接起了電話。
“你為什麼總在晚上給我打電話?”薑來擰著眉毛,看樣子極其不耐煩。
電話那頭傳出比薑來還暴躁的聲音:“老子樂意!你管的著嗎?”
後麵的內容陶以就聽不清了,因為薑來這時已經拿著手機出去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薑來才走進教室,整個人看起來焉焉的,像泄了氣的皮球。
“怎麼了,吵架了?”陶以問,“和你爸?”
“沒有,我們一般不吵架。”能動手解決的問題動什麼嘴呢。
看薑來不太想說,陶以就沒再問。“繼續吧,快弄完了。”
“嗯。”
所有教學樓都熄了燈,隻有三樓高二二班的教室還亮著燈。兩個背影單薄的少年在站在白熾燈下,各司其職。
“薑來,你畫畫的很好看。”不是吹捧,是陶以發自內心的想法。
“謝謝,”薑來笑著說,從小到大他好像就隻有這一項優點了。
不過很快他們就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學校大門關了,陶以出不去了。
宿舍關門在十一點,現在是十一點半了。
“我現在在市外,回不來啊?”電話裡柴進的聲音頗為著急。
“你為什麼會在市外?”薑來問。
“唉呀,我請假了啊!有事出去幾天,誰知道你們……我給宿管打個電話,你們彆急!!”
聽這語氣,最著急的明明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