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就在附近,這邊的民警很快過來把他們一塊帶走。
酒吧街這塊時不時有喝多了的人鬨事,這個寸頭男已經不是第一次。
今晚雖然是出於自衛,但薄聿下手有點過重,簡單做了筆錄後又被教育了一通才被放走。
楚葭等在外麵,手邊放著剛才一個女警給她買的熱奶茶。
薄聿冷著臉從裡麵出來,看也沒看她,徑直朝著外麵走。
楚葭立刻起身追出去。
“薄聿。”
薄聿頭也沒回,直接拉開車門上車。
“薄聿。”
她又叫了聲,站在車後方幾米遠的距離沒再動。
薄聿坐進駕駛座上,一踩油門直接發動車輛。
車往前開了一小段,又停下。
隔著段距離,楚葭隻能隱約看見他靠著車座的背影,側臉冷白淩厲,周身的氣壓很低。
她沒有再繼續往前,站在原地。
夜裡的風有些冷,警局外麵的路燈很高,兩邊梧桐樹樹影光線綽綽。
僵持了大概有半分鐘。
薄聿踹開車門,陰沉著一張臉走到她跟前,停下腳步,
“你是不是不長記性?”
他視線冷沉沉,單手扣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聲音聽不出一絲溫度,
“三番兩次碰到這種事情,你是不是以為每次都有這麼幸運?”
楚葭蹙眉,彆開臉。
薄聿手指用力扣住她的下巴,不讓動。
楚葭放棄掙紮,任由他掌住臉,但並不說話,隻視線平靜地看著他。
薄聿盯著她,英俊臉上沒有表情,
“說話。”
“說什麼?”
楚葭看著他,語氣很平靜。
她仰著臉,眸光漆黑,雪白纖細的脖頸線條完全暴露在他的掌心下,烏黑細軟的發絲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幾縷垂落到他的手臂,像抓撓的細雪。
“你……”薄聿看著她,感覺額角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一瞬間有種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的衝動。
自從上回在包廂裡不歡而散後,他就已經下定決心再也不會管楚葭任何事了。
所以他一連好幾天都沒再回公寓那邊,反正她不是說了嗎,馬上就搬走,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聯係。
今天晚上他是被程州拜托過來這邊帶程芯回去的,結果沒想到,他剛把車停在路邊就看見楚葭站在馬路對麵的紅綠燈下不知道在發什麼呆,整個人跟魂都被抽走了似的,連她身後有個男的走過來都毫無察覺。
他坐在車裡看著她被人拽進巷子裡立刻就把車開了過去。
誰知道她從巷子裡跑出來,居然直接就從他旁邊跑開了,好像壓根沒看見他。
又是他上趕著過去拉住人,鬨進警察局,結果到現在人家一句話都不想解釋。
好,算他自己犯賤,上趕著給人當舔狗。
薄聿盯著她看了會兒,沉默了片刻,鬆開手,轉身就走。
“薄聿。”
楚葭在身後叫他。
他頭也不回,拉開車門又猛的甩上。
車輛發動前,他聽見身後的人開口,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到聽不出任何情緒和起伏,但卻說,
“我的手好像流血了。”
“好痛。”
車輛發動,最後一句話很輕易地被跑車發動機的聲音掩蓋過去。
薄聿毫不猶豫踩動油門,車身卷起路麵上的落葉。
楚葭站在原地,很緩慢地眨了下眼睛,鬆開手掌心。
很正常。
被留下,很正常。
她垂眸,沒注意到前麵的車是往後退的,停在距離她幾步遠的距離。
車窗落下來半截,薄聿繃著臉,單手扶著方向盤,臉上沒有表情,隻冷冰冰道,
“還不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