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混賬!你竟敢薄待我的悠……(2 / 2)

她急急忙忙往赤焰魔君的懷裡依偎過去,尋求靠山。

赤焰魔君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閃爍片刻,才歎氣說道,“虞兄息怒。因妙華有孕,我忙於照顧她疏忽了悠悠令她生病,實在是我的不對。”

他一個做繼父的如今再三賠禮道歉,虞宗主卻對這種虛偽並不體諒,冷冷地說道,“就算生病,可消瘦如此,隻怕也不是普通的疏忽。”

若是生病給認真看顧,那也不會如此羸弱。

他便怒聲說道,“當年你抱著這孩子,哭著說她是你的命根子,說她不在你身邊你就活不成。我也想著,這孩子尚在繈褓,母親照料必然比我貼心。”

且那個時候宗門出了大事。

前任太古宗宗主,他與宮妙華的師尊遊曆修真界,驟然本命元神燈熄滅,竟不知何故,不知於何地隕落。

又有修真界七宗四城十族之盟來者不善。

他身為太古宗宗主,既要與這新訂盟約的諸宗勾心鬥角守住宗門利益,又要去尋找將他培養成人,視若生父的前任老宗主。

內憂外患,他心力交瘁。

就算顧念孩子,也沒有辦法全心照顧她。

所以當年宮妙華身為孩子的親生母親,她說想要帶她再嫁好生照顧,他也就答應了。

這些年,雖然他繁忙於這種種要事不能親自過來看望女兒,可素日裡撫養孩子的各種天材地寶,他都讓人送來不少。

如今剛剛諸事和緩,他連招呼都顧不上就趕忙來看女兒,卻沒有想到倉促上門,見到的卻是一個這樣消瘦病弱的孩子。

他目光銳利,緊緊盯著宮妙華,輕聲問道,“是你又有身孕,覺得悠悠是個拖累了?”

他與宮妙華一同在前任宗主座下長大,自然也知她性情,冷冷地說道,“既你們夫妻情深,也已有了骨肉,你又有了心頭肉,那把悠悠還給我。”

他並不是糾纏小事牽扯不清的男人,與這夫妻倆吵鬨孩子的事,遠不如將孩子先要回自己身邊。

聽到他這話,赤焰魔君狹長的眼底露出淡淡的笑意,宮妙華與他對視一眼,也露出幾分輕鬆,不由咬著紅唇說道,“大師兄既然這樣說,我與夫君自然無不從命。”

她一點要挽回孩子的意思都沒有。

虞宗主的嘴角露出淡淡冷意。

她忙不迭要把孩子甩掉,恐怕他的女兒在這段時間裡過的就是被嫌棄冷落的日子。

高大威嚴的男人閉了閉眼睛,恨得心疼。

“大師兄,原是我對不起你。可……不是我嫌棄這個孩子,是她,都是這孩子的不對!她怎麼可能會生病呢?她,她可是我宮家血脈。”

見他顏色不同以往,宮妙華也忍不住畏懼了幾分,心裡格外忐忑。

若說她自出生以來在太古宗長大,從小得師尊慈愛,又有宗門師兄弟護著她,嬌生慣養無有不應。

哪怕當年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可那樣的奇恥大辱,他也不過是一笑而過,放她自由並未追究。

大師兄從小就愛護她。

可這一次他竟然對她發了火。

到底是從不受委屈的性情,哪怕赤焰魔君握了握她的手讓她不要說話,這得世人鐘愛從不知苦痛的妙華仙子也忍不住紅著眼眶抱怨說道,“我宮氏一族的嫡係血脈,怎竟敢如那低劣的凡人一般生病,竟還渾渾噩噩發燒燒了大半年!大師兄,你不知道,這孩子她發燒不說,你再看看她的身子骨這樣羸弱,哪裡是能修煉靈氣的樣子!她還笨得話都說不利落。真是給我宮氏丟臉!”

宮妙華出身名門,乃宮氏最後一位族長的獨女,血脈極貴。

宮氏一族的血脈傳聞來自於上古上界的古仙人一脈,聽說那上古的古仙們初降生便是仙階,與那些天生還要與天地爭命修煉的尋常修士雲泥之彆。

隻是如今的修真界早就與上界大洲斷絕,那些稀罕的血脈到了如今,也隻剩下宮氏這一族罷了。

雖然血脈已極稀薄,不複傳說中出世便是仙階的資質,可宮氏一族的修士降生便大多是淨髓之體,經脈血肉骨骼都極純粹,完全不是尋常修士凡夫俗子能夠相提並論。

修煉進展極快。

哪怕受限血脈人丁不旺,卻各個都是修煉的天才。

因這些緣故,千萬年來修真界中諸族想與宮氏聯姻生下血脈優秀的孩子的不是一個兩個。

可宮氏自閉,隻與廖廖幾家親密附庸之族聯姻,血脈從不外流。

若不是百多年前宮氏突然招來莫名禍事,一夜慘遭滅門,宮妙華也不會被撫養在太古宗。

她一向自傲自己的血脈超絕,也自得自己的血脈兒女會與旁人的那些凡俗血肉不同。

可誰知道虞悠悠卻用實際行動給了她一個大耳光。

她竟然一病病了半年,幾乎粉碎了宮氏血脈超然的美名。

因為這孩子,她在魔城不知聽了多少的嘲笑,受了多少委屈。

她怎麼愛的起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