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卷在裡麵的沈明甫更是如此,rap課的誇獎就像是曇花一現,像是洗衣機外的一次閃光,更多的是批評、打擊、教訓,正是有天賦,所以才有更高的要求。
更順暢的吐息,更流利的口條,更清晰的吐字,更靈活的flow,寫詞和freestyle,一切的一切,都得嚴格學過去。
達到A的標準才是起點,想要出道,一次可不夠,得多,得每一次都好!
有的公司或許一項優秀就行了,可普萊提絲不一樣,這地方要求的是全方位多角度的優秀練習生!
南韓衡水的花名早就揚名在外,沈明甫隻好苦笑,‘沒想到我一個青島人,還能被衡水卷一次。’
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是璞玉,隻是看誰能撐過漫長的打磨罷了。
被丟在球磨機裡的沈明甫早就有心理準備,早就做好了吃苦的準備……論卷,山東人也不容小覷啊。
再說了,他……他退無可退,因此破釜沉舟的這口氣總是堵在胸膛。
像是永不停歇的氣泵,和心臟一起泵著全身的血液,支撐著軀體,跌跌撞撞又堅定地一次次睜開眼睛,麵對日複一日的練習。
跳舞的動作不對,那就多練;動作的力道不夠,那就多練;身體的柔韌性不夠,那就多練……留在練習室的時間越來越長,兼職的時間越來越短……
很快,沈明甫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條捷徑——綁著沙袋練習。
從看到這東西的第一眼,沈明甫就知道這條捷徑不好走。
這世界上沒什麼捷徑是不傷身體的……
但凡這東西傷害小一點,那麼關心自己的孩子們早就告訴自己了。
可沈明甫的猶豫,很快就倒在了又一次舞蹈課的批評上。
發昏的腦袋記不住老師的批評,汗水一滴滴從濕透的衣服上滴在地上,沈明甫隻依稀記得“輕飄飄”、“軟得像棉花一樣”……之類的話,汗水紮得眼睛疼,沈明甫眨了眨眼,更多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了下去。
“老師,我會好好練習的。”沈明甫抬手抹了一把汗水,看著嚴肅的老師,緩緩說,“我會練習更多次的。”
“……”舞蹈老師冷著臉,聽著他急促的喘息,又說了一句:“呼吸也要練,以後你們是要在台上開麥的,這麼喘怎麼表演。”
“你要讓台下的觀眾聽你的喘息聲嗎?”老師盯著沈明甫汗淋淋的臉,緩和了神情,“明甫啊,你rap很好,那呼吸更要調整好啊。”
“等站在舞台上,你的呼吸就不是呼吸了,那是你能力不足的表現啊。”慧琳老師拍了拍沈明甫的肩膀,“我們很看好你,所以你也要努力啊。”
沈明甫點了點頭:“嗯,我會多練習的。”
結束以後,揮手告彆了回去休息的孩子們,沈明甫看著空蕩蕩的沙袋歎了口氣,還是綁在了身上。
反正現在還穿著長袖長褲,綁上了也看不出來。
剛開始是一個很快又變成兩個、四個、五個,數量和重量一起增加……
和訓練效果一樣快,這條捷徑的後遺症果然出現了,有依賴性是真的,對身體傷害很大更是真的……可隨之而來的,發力的力道更足了,連身體都在適應高強度的舞蹈。
原本沈明甫還以為能瞞到五一,到那時候剛好換上更輕薄的衣服,到時候自己的實力應該不至於還要用上這些東西,剛好瞞過去。
沒想到才到三月中旬,小算盤就被權順榮發現了。
打算加練的權順榮剛一推門,剛好看見沈明甫正麵無表情的往身上加沙袋,隻露出了一條胳膊上,就有層層疊疊的青紫。
“哥……哥你這麼著急乾什麼!”
權順榮氣得發抖,還是跑過來,一邊哽咽兩隻手扯住綁帶,明明抖得很,還是拽著,“明甫哥,我們不是要一起出道的嗎……”
權順榮眨了眨眼睛,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液體從眼角留下來,一滴一滴地打在沙袋上,濕潤了一圈又一圈,“你這樣,要是以後身體不好了怎麼辦,你讓我們怎麼辦……”
“要是你不能和我們一起出道了怎麼辦,十五怎麼辦……”
沈明甫哭笑不得地聽著他說了許多怎麼辦,無助又疲憊的樣子讓人心疼。抬起手揉了揉權順榮的臉頰肉,“順榮啊,你說的那些我都想過。”
“哥知道你還綁沙袋!”
“我才綁上嘛,才幾天就被順榮兒發現啦。”沈明甫笑了笑,捏了捏弟弟的臉頰,想讓他笑起來,結果顯而易見,大失敗……
“好吧,好吧。”沈明甫投降似地揮了揮手,“我保證絕對不這樣了。”
“真的?”權順榮睜開了十點十分的眼睛,可愛得像是隻小倉鼠,“哥你保證!”
“我保證。”沈明甫靠在鏡子上,看著他慢慢放鬆下來,動了動唇角扯出一個笑來:“舞蹈實力一上來,我就不綁了,順榮要相信哥哥啊。”
“……”權順榮看了沈明甫一眼,轉身就走,氣呼呼的小倉鼠完全沒被騙到。
沈明甫:失策了,之前和其他親故們給孩子騙出抵抗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