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從那天起,真像開竅了一樣。
練習和之前比,那肯定是更辛苦的,可有這麼多的朋友陪著,就連精疲力竭都顯得開心。
練習室其實不算小,可擠了這麼多孩子,那確實局促了起來。
最開始的幾天,沈明甫還有點不適應不綁沙袋的練習,好在那幾天都是孩子們陪著一起調整,這才敢在年假結束之前,適應了輕飄飄的身體。
至於重新走捷徑,這種念頭沈明甫更是不敢想。
這才道了一次歉,自己的錢包就癟了不少,這幾天更是不知道被孩子們抱著哭了幾次,勝寬更是每次見到自己把袖子擼起來眼睛就紅了。
明明是前輩來著,可也是弟弟,心思敏感就算了,偏偏他能共情沈明甫的急躁,因此也把自己扭在了裡麵,沈明甫連著哄了好幾天才哄好。
有如此前車之鑒,要是沈明甫還敢有這種不愛惜自己的念頭,那這好不容易翻過去的一頁可不得再反複翻回來,來回算舊賬呀。
那可受不了。
好在……好在之前受過的苦不會白受,強迫肌肉記住的發力方法、發力力道還有記憶這些還在,甚至在心情放鬆以後,還有了點新的理解。
沈明甫越來越喜歡鏡子裡的自己了,好像真的順著阿裡阿德涅的線走了出來,狀態好得很,眼睛總是亮亮的,裡麵有著孩子們的身影,和自己的影子——這些就是最純粹的快樂。
休息時的練習室好像也變成了另一處棲息地,坐著和親故們閒聊也快樂,跟著李知勳在一旁的小屋裡試著編曲也快了,就上什麼都不做,光是看著孩子們玩鬨也快活。
沈明甫總覺得自己的開心像是被公司勒令留長的頭發一樣,慢慢長了起來。
從最開始的寸頭,到一指長,從眉毛上方到蓋住眼睛,現在甚至都能紮個小揪揪在腦後了,快樂和進步也一樣,在緩慢增長。
95年的親故們各有各的風格,崔氏不發音的澈哩像是個真正的獅子,總是在領地裡巡邏,偶爾參與孩子們的玩鬨裡;尹淨漢雖然來得晚,可也是哥,性格好,樣貌也好,縱然會開點小玩笑,可也不討厭;至於洪知秀,更是脾氣最好,性格最溫柔的小哥哥……
很難有人能拒絕一雙溫和看向自己的小鹿眼,更難拒絕有著這樣漂亮眼眸的人也是小鹿似的澄澈性格。
或許是之前的安慰,讓沈明甫總喜歡貼在洪知秀身邊,或者是靠在他的肩膀上,或者是握住他的手,手指貼貼。
每到這個時候,洪知秀就會有點局促地拽拽袖子,把兩人的手指都裹住,“咘嚶呐,真是的……”
“shua的手多好看啊,那麼修長,還白,我最喜歡了。”沈明甫不曉得洪知秀之前在手上有什麼陰影,可他能多誇誇他,誇誇總是不自覺看向聲源方向,卻不參與隻是自己笑笑的Joshua。
“咘嚶呐,不覺得我的手有點大嗎?”洪知秀看著有一次貼過來的沈明甫,笑了笑,把袖子扯起來,任由他伸出手和自己的手貼在一起,“不覺得。”
沈明甫抬頭看他,又示意他一起看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掌根相貼,洪知秀的手指居然比自己的手還長出一個指節,修長又沒有很明顯的指節,很是好看。
“多好看啊。”沈明甫又把自己的手背翻過來,那是一個有點粗糙的手,雖然白了點,可指節很明顯,還透著點粉,除了這些,還有許多傷疤,有的很久了,痕跡都淡了,有的還算新,大概是練舞時候的水泡繭子。
“比我的可好看多了。”沈明甫笑了笑,十指相握,“而且手大的孩子長得高,shua以後說不定要比我還高呢。”
“咘嚶想長多高?”洪知秀笑起來,小鹿眼彎了彎,溫柔地問道:“現在咘嚶都已經175厘米了呢,往後還長的話,說不定要到180?”
“當然啦,我之前還和一個哥哥比過手,那個哥哥手也很大,和shua的差不多,那哥籃球也厲害,肯定能長得好高的。”沈明甫笑著晃了晃洪知秀的手,“shua也是,肯定以後能長得比我還要高。”
“那好像也不錯。”洪知秀笑了笑,“那手大也不錯。”
“本來就很好呀。”尹淨漢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來,靠在鏡子上,看著抬起頭來看自己的兩個弟弟,兔子眼也彎彎,“我也聽媽媽說過哦,手大的孩子長得高,shua以後說不定能長得比咘嚶還要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