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薑擦著濕噠噠的發從浴室裡出來,葉問塵本來坐在床上,一見紀薑便站起來,然後接過了紀薑手裡的毛巾。
紀薑神色古怪,“你做什麼?”
“那個未成形的邪物……”葉問塵自然地替紀薑擦頭發,“在你那裡對嗎?”
原來是問他這件事。
紀薑伸手去抓毛巾,“是在我這裡,到時候找個地方給你……毛巾給我,我自己來。”
葉問塵哦了聲,鬆開了毛巾,“你頭發好香,換洗發水了嗎?”
紀薑懷疑葉問塵腦子不正常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沒好氣地說,“你剛洗完頭也會香。”
“那不一樣。”葉問塵還當真思考著回答,“你看起來也很香,不過聞起來是甜香,看起來是冷香。”
紀薑:“……你神經病啊?”
誰會關注一個男人香不香啊?而且還去分析是什麼香,反正紀薑不會關注葉問塵香不香。
被罵了的葉問塵一點都不生氣,他又去替紀薑取吹風插上電看向紀薑,“吹頭發?”
紀薑說,“我自己有手。”
葉問塵點頭,“我知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我沒感激你!”紀薑無語,葉問塵好像有點聽不懂人話的樣子。
葉問塵又嗯了聲,指了指麵前的椅子,“來,坐下。”
紀薑去拿吹風,他稍稍用了力,吹風機在葉問塵手裡一動不動。
紀薑感到奇怪,不知道葉問塵要做什麼,他抬眸看著葉問塵,“還有事?”
葉問塵說,“我幫你吹。”
紀薑差點沒被葉問塵的舉動嚇得跳起來。
他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問,“葉問塵,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葉問塵也奇怪,“我不做什麼。”
“那你這些事情是想做什麼?拿我毛巾、給我插吹風,現在還打算給我吹頭發。”紀薑越說越覺得不對勁,“這些事情你覺得放在我們之間做合適嗎?”
怎麼看……都是恩愛的小情侶小夫妻才會做吧?反正死對頭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葉問塵言之鑿鑿,“在結界裡的時候,你幫我說話,還安慰我,又幫我把那個邪物帶了回來,我幫你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
紀薑:“……”所以葉問塵這是在報恩?
他詭異地沉默了一秒,把吹風機奪過來,“不必了,我們之間還是適合像之前那樣相處,你對我這麼好我時時刻刻都在懷疑你是不是想謀殺我。”
葉問塵被紀薑的話梗了一下,“出發之前不是說過了嗎?回來之後,我們應該好好相處消除彼此之間的成見。”
“不記得。”紀薑抬了抬下巴,“你,後退一步,退回你的位置上去,我要吹頭發了。”
葉問塵還真聽話地後退一步,垂著那雙漆黑的眼眸看著他,劉海微微遮住眉,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像溫順、且對主人忠誠的大狗……
紀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如果葉問塵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的話,肯定要氣死了。
他三兩下吹完了頭發,看向還站在原地沒動的葉問塵,“你站那裡做什麼?不準備休息?”
“我……”葉問塵清了清嗓子,“在臨海的事,你有什麼想法?”
紀薑一愣,他輕易地明白了葉問塵的意思,是在問那個結界、那些邪物還有葉家主的事,說不定還有一點……葉問塵的師父。
他盤腿坐在床上,看向葉問塵,“這是你的私事。”
雖然知道大部分是自己的私事,但紀薑完全不問一句讓葉問塵心底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些什麼。
他道,“也不算是很私事,畢竟邪物同樣會影響到普通人。”
紀薑想了想點了下頭,“上官老師說邪物已經全部處理了。”
“葉家在那裡布的結界。”葉問塵說,“我們都知道肯定不是他說的那麼簡單,畢竟邪物們都從那裡誕生的。”
紀薑撐著臉,似笑非笑地看著葉問塵,“你說得沒錯,不過你是葉家人,你打算怎麼做?”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葉問塵很平靜,“如果他真的彆有所圖,我會搞清楚是圖什麼。”
紀薑在心底輕歎口氣,圖什麼,因為被嫉恨蒙蔽了雙眼,所以死了的人也不被輕易放過。
“我很想問問那個邪物,它好像認識我。”葉問塵說到這裡,沉默了片刻,“我也覺得,我應該認識它。”
這就是父子之間的感應嗎?
紀薑道,“它並不會用言語表達,你現在問也問不出什麼的。”
“師父想要這個邪物,被我們帶走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這個人看起來隨和,實際冷漠無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葉問塵嘴角揚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達到他的某個目的。”
紀薑有些驚訝,葉問塵和他的師父,關係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