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紀薑蹙眉。
許呦呦沒有遲疑,趕緊解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長老忽然發狂了,打傷了許多辰星閣的人。師父本來不讓我聯係你的,可是他現在也受了傷,辰星閣無人主持,我隻好叫你回來。”
“大長老發了狂?”紀薑一愣。
他突然想到葉問塵淩晨給他發的消息。
說出去一下,難道……
可是葉問塵找到大長老這一段劇情本來應該還在後麵才對。
“總之你去看看師父吧。”許呦呦道,“辰星閣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也怕有其他家族的人趁機打劫,肯定需要有人主持公道。”
“大長老呢?”紀薑問。
“大長老被關在禁地寒水潭了。”許呦呦遲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紀薑嗯了聲,神色不明。
“師兄,玄學院那邊……”
紀薑一頓,緩緩開口,“休學。”
見不到葉問塵,正好冷靜一下,他現在也不適合和葉問塵談談。
……
葉問塵回來的時候時間又過去了一天,中間給紀薑報備的消息也沒有回複。
他特意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確定沒有血腥味這才準備推門進去。
他腳微頓,低頭看去,發現自己踩到了一個瓷瓶。
看起來……有點眼熟。
葉問塵蹲下身撿起來,仔細看了一眼,發現和之前在辰星閣時那個小姑娘丟給他那個瓷瓶一模一樣。
葉問塵的心臟極速地跳動著,他知道這個瓷瓶是誰的,除了紀薑不會有彆人。
葉問塵取下背包,翻出包裡的瓷瓶,他盯著素白的瓷瓶看了許久,第一次打開。
他聞了聞藥瓶裡的味道,驚覺有些熟悉,這味道,他在紀薑那裡聞到過。
這是……紀薑的藥瓶,退婚那天,紀薑不僅發現他受傷了,還讓師妹給他送藥。
本來就該想到的,除了紀薑他哪裡還認識什麼辰星閣的師兄,紀薑本來就是嘴硬心軟的人……
葉問塵握緊了手中的瓷瓶,心跳快得幾乎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一樣。
紀薑。
他喜歡紀薑。
喜歡……非常非常喜歡。
喜歡紀薑,所以平等的討厭每一個被紀薑溫和對待的人,更討厭對紀薑不懷好意的沈家兄弟,不過是吃醋、是嫉妒、是……想要紀薑隻看見他隻和他一起。
可是他和紀薑連婚事也沒有了。
本來因為酒店的事情,紀薑就不太願意和他說話,昨天晚上又那樣貿然告白,毫無立場的吃醋,肯定嚇到紀薑了,他得好好和紀薑解釋一下。
他推開宿舍門,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宿舍……有點空空蕩蕩的。
紀薑掛在陽台上的衣服不見了。
他對麵那張屬於紀薑的床上空無一物。
葉問塵的心臟有一瞬間的緩滯,他一步步緩慢地走向了紀薑的衣櫃。
意料之中的,紀薑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
可是那顆扳指還靜靜地躺在櫃子裡。
葉問塵沒什麼表情地握緊了那枚扳指,眼底卻露出無措來。
紀薑不要了。
紀薑搬走了。
紀薑去哪裡了?
葉問塵按了按腦袋,受傷的地方隱隱作痛,讓他沒辦法仔細思考。
他麵無表情地取出手機,紀薑回的好字依舊躺在對話框裡。
明明答應了他好好談談的,為什麼就這樣搬走了?甚至都不願意和他說一聲,真的這麼討厭他嗎?
葉問塵忽然轉過身往何也的宿舍去。
除了何也那裡,紀薑不會搬到其他地方了。
……
“葉問塵,這是在學校,你彆太過分了!”何也咬牙看著麵前的葉問塵,“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葉問塵眉宇間都是陰鷙之色,“是你讓紀薑搬走的,是你把紀薑藏起來了。”
何也氣笑了,他看了一眼被葉問塵的靈力破壞的宿舍,“什麼藏起來?紀薑看見你這暴力的模樣都怕你家暴!”
葉問塵一僵,他下意識收了掌心凝聚的靈力,去看這間被他破壞的宿舍。
“你已經受傷了吧?”何也嗤笑一聲,“你都沒想想,紀薑不在我這裡,最有可能去哪裡嗎?”
葉問塵緩緩攥緊了拳頭,“沈越重。”
何也:“……這種時候,你蠢得不行。”
不是沈越重!
“看看論壇。”何也提醒了一句。
[號外號外!最新消息,紀大小姐退學了!]
這已經是前一天發的了。
葉問塵沒有點進去看,他看著退學兩個字,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因為他沒有管住自己告白,把紀薑嚇退學了。
他轉身就走。
何也揚聲,“你去哪?”
“找他。”葉問塵麵無表情。
何也看葉問塵那副表情覺得有些不妙。
他連忙掏出手機給紀薑發消息。
[葉問塵來找你了!]
[他的臉色看起來很糟糕……好像犯病了。]
彼時的紀薑正從寒水潭出來,渾身疲憊,為了處理辰星閣的事,他這兩天都沒能好好休息,手機也時間沒看,全靠許呦呦給他傳消息。
勉勉強強輕鬆了些,等他給手機充好電看到何也的消息時,已經過去好一陣了,以玄學院到辰星閣的距離,葉問塵應該已經馬上到辰星閣了!
這下紀薑渾身的疲憊都被嚇沒了。
葉問塵來找他了?!
而且臉色糟糕……難道是記恨上他了?
他晾了葉問塵這麼幾天,睚眥必報的龍傲天不得狠狠地報複他一番?
這一刻,紀薑深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內憂外患。
還不等紀薑想好該怎麼辦,外麵已經響起一道紀薑熟悉但過分陰鬱的聲音,“我要見紀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