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昕蔚的父親幾乎天天都在加班,薑昕蔚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在周六晚上盼到了父親。
她深呼吸一口氣坐到沙發上看著父親說道:“我有件事想跟您談談。”
薑昕蔚父親放下包坐到沙發上,挺著一個啤酒肚說:“閨女啥事啊?”
薑昕蔚跟父親講了林善校園霸淩的事,還拿出了證據,她父親猶豫了片刻,說道:“這……石奕這事我真的無能為力,畢竟她大伯擺在那兒,我如果懲罰石奕那不就是扇她大伯的麵子嗎?”
薑昕蔚不高興的問:“那我算什麼?我難道不是你親女兒嗎?”
薑昕蔚父親感受到她身上和薑昕蔚母親一模一樣的胡攪蠻纏之後,擦了一下額角不存在的汗說:“你當然是我唯一的親女兒,但是這事真的成不了,不管你去跟誰說都明晃晃擺著傷筋動骨還落不多一個好結果。
而且這人還隻是你的朋友吧,哎呀,趕緊跟她絕交吧,少惹麻煩。”
薑昕蔚噌的一下站起來:“跟您舉報不行,那我就去跟更高級彆的部門舉報,實在不行就找媒體曝光這次事件!”
薑昕蔚父親聽了連忙按住她坐下,勸說道:“哎呦,我的小祖宗,求你了,不要鬨了。這樣,明年生日,我給你換一個你上次看上的那個十幾萬的相機怎麼樣?”
薑昕蔚神情冰冷淡漠的看著他說道:“買相機的錢不會就是你們貪的吧。”
薑昕蔚父親立馬坐正,看了看四周湊近她低聲說道說道:“小祖宗啊,你胡說什麼呢?這話在家裡說說沒事,千萬不能在外麵說,叫旁人聽去不得了啊。我沒貪啊,我真的沒有貪!”
薑昕蔚:“你有把柄在副局長上對嗎?”
雖然聽著是疑問句,但是薑昕蔚語氣平淡得更像是陳述句。
局長十分慌張:“這個……嗯……女兒你猜錯了。”
薑昕蔚:“小時候您帶我出去和那個校長吃飯,我聽不懂你們在講什麼,後來我無意發現了彆人發給你的信息上寫的暗號意思,你們在用暗號指代那種見不得光的交易!
比如有一次飯局上,你們就是在談如何把所有學校募捐給山區女童的錢收進自己的腰包裡。
那時的我特彆的難以置信,後來您一辯解,我就盲目的相信你沒有貪,畢竟在我眼裡你一直是特彆高大的形象,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變成那種人人厭惡的貪官。”
薑昕蔚得出了一個不敢置信的真相:“所以……我們家出去吃的每一餐飯,每一次旅遊都是贓款對嗎?”
局長慌忙解釋:“不、不是,我真的沒貪,隻不過副局長抓住了我的把柄,威脅我幫他。”
薑昕蔚:“彆墅呢?”
局長:“是你外公當作你媽的嫁妝送給我們的婚房。”
薑昕蔚鬆了一口氣:“那你怎麼讓他抓住的?”
局長壓低聲音說道:“其實這個局長的位置本應該是他來做的,但那個時候爆出來了他貪汙受賄的事情,後來證據不足才放過了他,輪到我來做局長。”
局長:“把柄就是你那個不爭氣的舅舅經常帶著一群富二代到處惹事,我有一次去警察局求人辦事時被他意外發現了,那個人還是他親戚,最後隻能讓他賣我一個麵子。他拿這個威脅我和他成為一條船上的螞蚱。”
薑昕蔚難得生起氣來,憤怒的吼道:“那你就幫助他貪汙?!你知道你們吃一次不怎麼動幾筷子最後全都倒了的飯能養活多少人嗎?你知道山區的孩子吃都吃不飽飯嗎!”
薑昕蔚一拍桌子站起來十分有氣勢的說道:“走,去公安局自首!”
局長十分慌亂:“這……”
薑昕蔚:“以前小學時我就因為相貌不同被彆人當成另類,我心裡都不禁開始懷疑自己‘這一切真的都是我的錯嗎?就因為我跟彆人長得不一樣,所以我就成了彆人口中的怪物,為什麼?’
我們班裡那群女生看我不順眼想找我麻煩的時候,全班一片寂靜,沒一個敢站出來幫我。我知道這個時候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選擇,但我還是恨那些冷漠的旁觀者。
後來梁雅琪站出來幫我趕走了她們,從那以後我就在心裡暗暗發誓,如果有一天一起校園霸淩在我麵前發生了,那我一定不會選擇袖手旁觀,我會用儘全力像曾經的梁雅琪幫助我一樣去幫那些受害者。”
薑昕蔚父親聽了著急的說道:“你當初怎麼不告訴我你在學校受了欺負呢?你當初告訴我了,我肯定給你換學校啊。”
薑昕蔚歎了一口氣:“那時我太膽小了,你又天天加班特彆忙,就沒敢說。而且一個受欺負都不敢反抗的人,就算換了一個學校也還是一樣會被霸淩者盯上,所以與其換環境,還不如直麵那些霸淩者。”
“因為曾經淋過雨,所以我也想要為彆人撐把傘。”
“如果連這個要求你都不敢答應,那你在我心裡正義的身影就徹底塌了,我會從此認清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如果你真的為了一己私利棄受欺負的學生不管,那我們這個父女也不用做了。”
薑昕蔚父親驚慌失措:“彆啊,我也沒犯什麼大錯呀,女兒,你冷靜一點!”
薑昕蔚:“那你就答應我讓那個霸淩者受到懲罰!”
薑昕蔚父親歎了一口氣,慢慢的俯身並低下頭,用手扶住腦袋說道:“女兒,你讓我一個人靜靜的想一會兒。”
薑昕蔚:“好,給你一個星期考慮怎麼跟校長做思想工作,至於自首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
薑昕蔚不想再看這個令她失望的父親一眼,收拾東西準備去梁雅琪家過夜。
臨走前她看了一眼手機,母親和她的微信還留著一句:“今天舞蹈班要演出,大概會到晚上九十點結束,你們不用等我吃飯。”
到了梁雅琪家,對方有些詫異的看著她的行李箱和百年難得一見的冷臉,不過還是沒有說什麼,拿出了櫃子裡常備給薑昕蔚準備的拖鞋放下,幫她把行李箱拿進屋裡。
梁雅琪母親今天休假,看見梁雅琪拿著行李箱進來,走出房門熱情的用方言口音說道:“這個藍色行李箱是薑昕蔚的伐?哎呀,小薑儂來了!吃了伐?要不要阿姨給儂做點飯?”
薑昕蔚隨意的往沙發上一坐,就當自己家一樣,她聞言連忙擺手說道:“阿姨您太客氣了,不用,我吃過了。”
梁雅琪像往常和她相處一樣坐在她身邊說道:“咱倆玩遊戲吧,正好我和孟徐然在玩吃雞,雙人排位賽,你來嗎?你來就四人排位吧。”
薑昕蔚點點頭,她吃雞技術比梁雅琪好,幾把遊戲下來她和孟徐然像往常一樣拖著梁雅琪進決賽圈,最後奪冠了。
但有一次遇到一個豬隊友,她在這邊收人頭豬隊友給敵方送人頭,她收得還沒有對方送得快,薑昕蔚感到十分惱火,開麥罵道:“哪來的豬隊友你是敵方派來的間諜吧?!遇到你真是晦氣!”
對麵是個小學生,聞言也罵道:“我至少苟到了現在,3號(梁雅琪)呢?走位爛得要死,第一次包圍圈收縮時就因為走位太爛被敵人乾掉了,還說我呢!……”
梁雅琪聞言和對方激情對罵:“你有毛病啊,我走位是爛,至少沒有像你一樣拚命的給對方送啊!”
孟徐然無奈的聲音從她們互相謾罵縫隙之間傳來:“不是來個人救我一下啊啊啊——我還差幾十秒要死了!”
薑昕蔚停止和對方互相噴,說道:“好好好,我馬上來了,你挺住。”
結果剛一過去正在用繃帶救人,四號那個小學生開著一輛車把她倆都撞死了,薑昕蔚頓時爆了粗口:“操你他媽的**東西,你有點神經病吧?創死隊友對你有什麼好處?!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遇到你這麼個****……”
她無語的舉報了對方,心情不好的退出了遊戲。
另一邊,在孟徐然家做作業的江晚落聽見孟徐然手機傳來的辱罵聲特彆詫異的說:“這聲音是……薑昕蔚?平時看著挺文靜的沒想到居然這麼會罵人。”
梁雅琪驚愕地看著薑昕蔚幾乎崩人設的罵人:“今天發生了啥事讓儂心情這麼不好啊?跟吃了火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