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戒指 我可沒騙你。(2 / 2)

就在兩個人沉默著拐過一條走廊後,馬爾福突然開了口:“你餓不餓?”

愛爾柏塔聞言古怪的看向了他,有點納悶他今天的反常——她還以為他會問她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看我乾什麼?”

不知為何馬爾福今天好像特彆敏感,她就是看他一眼,他的反應都會特彆大。他不耐煩的看了眼她的口袋,那裡麵裝著空了的藥劑瓶,“我問你餓不餓——今天晚上有晚宴,但我不想去。”

他的最後一句話非常突兀。

而愛爾柏塔也覺得很奇怪,心道他不想參加和她有什麼關係?

馬爾福沒注意到她的眼神,他繼續理所當然的說:“你被石化了這麼久,現在都快六月了,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餓?”

“……”

感覺自己如果再不做出回應,馬爾福可能會大發脾氣的愛爾柏塔點了點頭,緊接著馬爾福的嘴角上揚了幾秒卻迅速壓平,像是滿意她的識趣兒。

他乾咳一聲說了句‘跟上來’,接著便帶著她穿過拱門,進入八門大廳,最後來到了一條她非常熟悉的石頭走廊。

她在火把的輝映下有點驚訝的看著馬爾福熟練的撓了撓油畫上的梨子,接著同他一起進入了霍格沃茲的廚房。

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超乎她的想象,馬爾福對小精靈奇奇的態度雖然說不上好,但也絕對不算壞——要知道他對家養小精靈多比的態度可謂是煩不勝煩,冷若冰霜。他囑咐它快點上些清淡且容易消化的食物。

在被問及餐後甜點和水果要什麼的時候,站在馬爾福身後的她聽到他嘖了一聲,“甜點要黃油餅乾和藍莓曲奇。至於水果……不要青蘋——”他猛地停了一下,“算了,青提和青蘋果,要最新鮮的。”

“好的馬爾福少爺!”

奇奇尖叫著說,接著它又熱淚盈眶的跳到了愛爾柏塔的麵前,蝙蝠翅膀似的薄薄的耳朵晃了又晃,“歡迎您回來弗利小姐!奇奇馬上為您準備最好吃的食物!”

語畢它便‘嗖’的一下跑開了。

馬爾福顯然還是接受不了小精靈尖細刺耳的聲音,他揉了揉發紅的耳朵嘟囔著‘真是受不了’,然後便往裡側的小房間走。而愛爾柏塔雖然有點意外於對方的體貼,但也馬上抬腿跟了上去。

等他們在椅子上落座,奇奇也將香氣撲鼻的食物端上了鋪著深綠色桌布的餐桌。

但愛爾柏塔卻記得這桌子原來是沒有桌布的。她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發現房間的裝飾也發生了一點兒變化——

好像更加精致了?

奇奇抱著大托盤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它抽泣著說‘梅林保佑弗利小姐平安無事’,最後在愛爾柏塔的委婉致謝中抽噎著離開了小房間,並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你可真受它們歡迎。”

馬爾福嘟囔著說,他到現在也不能理解四年級弗利對家養小精靈的態度。不過他倒也不怎麼在意,而是在放下書後用熱毛巾擦乾淨雙手,接著便一言不發的開始低頭切魚排,像是和那可憐的魚肉較上了勁。

而由於魔藥已經適當緩解了胃部的疼痛,感覺自己的確不想參加晚宴的愛爾柏塔便安下心來開始吃晚餐。

兩個人的餐桌禮儀都很不錯,若是不仔細聽,那根本就聽不到咀嚼的聲音和餐具的碰響。隻不過這安然的氛圍裡還摻雜著一絲不可名狀的尷尬,愛爾柏塔往嘴裡塞了一口燉菜慢慢咀嚼,她心不在焉的想這種平靜的日子或許很快就要消失了。

而她也得在自己的日程計劃表裡增添魔咒實戰訓練。

至於往後要怎麼對待馬爾福……這還得等她去馬爾福莊園拜訪完馬爾福夫婦後再做決定。

“格蘭芬多的計分沙漏裡突然多了一大截紅寶石。”

過了一會兒,馬爾福隱含著不快的聲音劃破了這層名為沉默的幕布。他好像沒什麼胃口,即便切了魚排,也隻是草草的吃了兩三口,他漫不經心的用叉子戳了戳涼下來的魚肉,“我真是搞不明白——他們現在已經超過了斯萊特林一百五十分。”

將燉菜咽下的愛爾柏塔聽罷也就明白了馬爾福今天為什麼會那麼敏感的原因。

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這兩個學院向來互不待見,而斯萊特林已經蟬聯學院杯數年,可這一次格蘭芬多的分數卻在一天之內莫名其妙的反超了斯萊特林,同時也就代表今年的學院杯很有可能會易主,想來任何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都無法馬上接受。

但愛爾柏塔這半個當事人卻大致了解事情的真相,波特殺死蛇怪的事肯定還沒被公布出來。同時她也猜出是鄧布利多校長給波特和他的朋友們加了分,但其實這次的加分很公道——任誰知道一個二年級的學生是在對付了神秘人和蛇怪(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後才得到了那些分數(即便他可能違反了校規),恐怕都不會有什麼異議。

“或許我們明天就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馬爾福先生。”

愛爾柏塔語氣平和的說,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清水,大致算了算接下來的課程,“而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反超格蘭芬多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女級長-洛佩茲想必也有著和她同樣的看法。或許那位級長小姐現在正焦頭爛額的到處找平日裡加分加的最多的學生們呢。

不過斯內普教授肯定會很樂意在學期末給斯萊特林加分,畢竟這位斯萊特林院長的偏心程度可是遠近聞名,於是愛爾柏塔又說:“我想我可以在接下來的魔藥課和魔咒課上多出一分力。”

“是啊——沒錯。”

不知為何馬爾福突然陰陽怪氣起來,他抓起疊的整齊的手帕並擦了下嘴角,“對你而言加分就像喝水一樣簡單——斯萊特林裡除了你就沒有能給學院加分的人了!”

他說的話句句帶刺,語畢便將手帕扔到了一邊。

“……”

愛爾柏塔這時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月光石戒指,這讓她突然想起了在學校走廊裡偶遇的盧修斯-馬爾福。

不過即便馬爾福這話說的有些難聽,但她並沒察覺到什麼惡意,反而覺得有些彆扭,於是她沉默了一會兒放下刀叉,“你是在關心我嗎?”

馬爾福霍的睜大了雙眼,他的眉毛也抬得高高的,額頭上的抬頭紋都快要擠出來了。他驚愕的像是看到了穿著蓬蓬裙,正在他麵前跳舞的哈利-波特,“你說什麼?!”

“我想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愛爾柏塔認真的看著他道,“龐弗雷夫人告訴我鄧布利多校長不允許任何人探視,但你還是來——”

可馬爾福卻一臉見鬼的打斷了她的話,“我都說了那是我——咳!”他生硬的轉移了話題,“我的意思是你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被硬生生的扣了頂‘沒朋友’的帽子的愛爾柏塔閉上了嘴。

“你看看,你在霍格沃茲待了那麼久,出事之後隻有我願意去看你,”見她不再說話,以為自己說中了的馬爾福像是找回了場子,他有點嫌棄的看著她說,“你的人緣也太差了!”

而坐在他對麵的愛爾柏塔卻是忍了又忍,她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什麼錯覺,馬爾福其實並不怎麼喜歡她——

這天底下應該沒有人會對自己喜歡的女孩這樣說話吧?

她由衷的認為那些迷情劑或許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可這也讓她無端的想起了馬爾福小時候送她玫瑰花的場景。

他那時候笑的又甜又可愛,和現在的這副模樣相差甚遠。

另外她莫名的更加佩服圍在馬爾福身邊的那些學生——特彆是紮比尼和帕金森,他們能忍他到現在也是件神奇的事。

“沒錯馬爾福先生。”

愛爾柏塔告誡自己要心平氣和的說話,她深吸一口氣,“你真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馬爾福冷笑一聲,“你知道就好!”

但愛爾柏塔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對方,因為她不明白馬爾福繞了那麼大的一個圈兒是為了什麼,更何況他們說來說去都沒說到重點上,“那麼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我唯一的朋友德拉科-馬爾福先生剛才是在關心我這個在醫療翼躺了很久的可憐人?”

她的話音剛落,馬爾福的表情便僵住了,而他的嘴巴則像是被縫死了似的緊緊貼在一起,沒有說話。

可麵對她不容回避的目光,他還是乾巴巴的,沒什麼說服力的說:“……你愛怎麼想怎麼想!”

“謝謝。”

也沒覺得自己扳回一局的愛爾柏塔再次誠懇道謝,畢竟馬爾福是真的探望了她,緊接著她迅速轉移了話題,“馬爾福先生,關於這枚訂婚戒——”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馬爾福仿佛被針紮了似的猛地將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收了回去。

“哦——說起這個。”

似乎也是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大,馬爾福乾咳一聲視線略有點遊移,可最後他還是很快恢複了常態並直接對上了她的目光。

他倨傲的挑眉朝她晃了晃手,“我讓我媽媽把戒指寄過來了。”

愛爾柏塔鬆了口氣,感覺一直懸在心中的巨石總算要落地了,“那麼我需要怎麼做?”

馬爾福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我忘了解除魔法契約的具體步驟了。”

“……”

愛爾柏塔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她詭異的安靜了幾秒,看著他的眼神變了又變,“你是認真的?”

“當然是真的。”

馬爾福翻了個白眼,似乎平靜了許多,他往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不過他顯然覺得不怎麼舒服,肩膀稍稍挪動了一下,“魔法契約的解除過程很複雜,為了不出差錯我必須要更加小心謹慎——你那是什麼表情?”見愛爾柏塔的表情無奈又糾結,馬爾福不悅的擰起眉,他的身體又靠向了桌緣,“你覺得我在騙你?”

雖然胃已經不再疼痛,但隱約有點頭疼的愛爾柏塔深以為然,“……當然沒有馬爾福先生。”

“你最好沒有!”

像是忘記了所有的尷尬,馬爾福眯了眯眼睛,他看起來也非常不滿,“這對訂婚戒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了,誰會沒事把解除契約的步驟記得那麼清楚——”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便突然小了下來,似乎是在抱怨,也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委屈,“更何況我怎麼知道會有解除的那一天……馬爾福家曆代的戒指隻要戴上去就沒有被摘下來過!”

看他那表情貌似也覺得丟人和羞恥。

而愛爾柏塔一時間則無話可說,但這事兒歸根究底也不是她的錯。不過作為即將要摘下馬爾福家戒指的曆史第一人,她認為盧修斯-馬爾福的確需要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獨子。

比如告誡他不要亂吃加了料的東西,再比如記憶重要魔法的時候多上上心!

……實在不行多抄幾遍書加深記憶也可以。

心裡這麼想著,愛爾柏塔見金發男孩那副咬牙切齒,仿佛她一有疑意就會撲上來咬死她的模樣,便低頭瞧了瞧自己右手上的手套——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反正她是徹底沒了脾氣。

一點兒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