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8.9 大雨
她們堂而皇之搬進這個家的那天,我的錄取通知書被那個男人踩到了腳下。我並不在意那張破紙,更何況被那麼多人踩過的破紙,我根本不想撿回來。後來連那張破紙滾到哪裡去了都不知道。
陸蕪,好蠢。
不知道她在哪裡把那張破紙撿了回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那破紙上的腳印掩蓋得幾乎看不出來。
她找到我的時候,眼裡帶著愧疚。愧疚什麼呢。明明飯桌上你也笑得很開心。
假惺惺的,姐姐。(塗抹)]
……
任鐘說著後麵管不到程遠靄的行程,但大晚上吃著飯還是打來電話確認了一下程遠靄的狀態。
“沒喝酒吧?”
程遠靄剛洗完澡,開了小夜燈在床上翻看著平板,聞言有氣無力地道:“沒有。”
任鐘那邊吵鬨著,不知道在哪裡吃飯。
“那就好,下午走得急,忘了跟你說,明早上你得去趕最早一班飛往默城的飛機,之前你拍過品牌手表,需要補一個外景。”
還不等程遠靄說些什麼,任鐘就飛快地補充:“放心吧,在你的戀綜開始之前,隻有這一個行程了。”
“公司那邊我擺平了,無非就是想從你手底下刮走些劇本,反正你現在……”
“算了,就這樣,明早譚萌會過來接你去,晚上彆熬夜,彆喝酒,也彆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程遠靄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無奈地道:“我沒病。”
任鐘頓了兩秒,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張了張唇,卻又有些說不出。
“任鐘,我沒有想要做什麼。”
許是察覺到好友的擔憂,程遠靄默了半晌,緩緩地開口。右手邊的平板,被程遠靄不知劃到了什麼視頻,音樂聲聒噪的響起。
任鐘沒說什麼,等到要掛電話的時候,才淡淡地說了一句:“玩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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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助理譚萌還沒有過來,淺眠的程遠靄已經起床洗漱完。
她站在衣帽間裡,打眼望了一眼,隨手拿起一件修身的黑色打底衫,手指正要摸到一旁的整齊地排成一排的西裝時,程遠靄頓了一下。
換了一身休閒的外套。
但顏色依舊離不開黑。
黑色寬鬆的套帽衫穿在程遠靄的身上,頭發依然沒有怎麼打理,隨意地披在身後。
她望著全身鏡的自己,想了想,又取下高架上放著的墨鏡。
大框的墨鏡遮擋了她半張臉,但依舊遮不掉她身上隱約的生人勿近的冷淡。
譚萌拿鑰匙開門進來,還沒來得及上樓,就看見收拾好的程遠靄已經下來了。
她看著程遠靄這一身休閒的穿著,不禁愣了神。
譚萌跟著程遠靄也有一兩年了,那時候程遠靄還沒有這麼,這麼老成。衣服換來換去都是那幾套死氣沉沉的西裝,也就偶爾走紅毯,品牌方要求,才會換一換。
看慣了程遠靄老是穿著西裝,死氣沉沉的模樣,陡然換了下來,渾身上下看著都輕鬆了不少,隱約還帶著一點年輕的青澀感。譚萌這才意識到,雖然程遠靄年齡快三十了,但怎麼也看不出來。
身形頎長,眉目裡依舊帶著一點青澀的朦朧感。
好像時間從來沒有在程遠靄身上留下什麼,還是當初的感覺。
如果程遠靄放下她的西裝,不再拿起來的話。
程遠靄從樓上下來,將手裡的行李箱遞給譚萌。
譚萌回神,接過行李箱,順便把買好的早餐放到餐桌上。
“程老師,我剛過來時看了路況,這會兒去機場不堵車。可以先吃完早飯再出發。”
譚萌說著將包裝精致的餐盒打開。
溫暖的香味彌漫出來。程遠靄看了一眼,卻沒什麼胃口吃。
“你吃掉吧。”程遠靄轉身為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昨天吃得有些晚,還不餓。”
譚萌愣了一下,想起昨晚上任鐘親自塞到她包裡的解酒藥。
她彎著身想要去摸,但瞥眼又多看了幾眼程遠靄的狀態,心覺怎麼也不像醉了酒的樣子。
她又默默地將解酒藥塞到最底下,將桌上的餐盒重新裝回去。
“那我們先出發吧。”譚萌走在程遠靄前麵,將門打開,“程老師,我的票沒有買到同一班的,所以一會兒可能晚一點才能到。”
“老師你……”
程遠靄走出門,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墨鏡:“沒事,到了你就先去酒店,等我這邊收工再過來。”
“好好的。”譚萌默默點頭,心裡默默尖叫。
程老師可太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