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隻沙雕 懷疑(2 / 2)

鬆子恭敬地喊著姬君,儘心儘力地照顧起犬夜叉。偏偏當時狗一臉呆滯地盯著屋頂,腦子緩慢運轉,一副主板燒了處理不了龐大信息量的模樣。

等等,他剛才是漏掉了什麼嗎?怎麼他們一下子相談甚歡還談妥了?

明明母親主動暴露了一個致命的缺陷——他們失去了大妖的庇護,也不會有妖怪管他們死活,為什麼藤原分家的態度莫名變好了,而不是強行把他們抓起來?

難道“本家的禮儀”是什麼強大的招式嗎?他們怎麼稱呼母親為“姬君”了?

犬夜叉不懂,並大受震動。

在認知受到衝擊後,他不禁更乖覺地做個嬰兒。隻是他沒想到,更毀三觀的事還在後頭。

老仆鬆子給他擦洗時,笑著對母親說道:“姬君,這孩子長得跟你一樣漂亮呐!”

犬夜叉:……漂、漂亮?

說起漂亮,隻能聯想到女人。想到女人,他腦子裡隻有桔梗和戈薇。可當她們的身影浮現在腦海,犬夜叉就想到自己變成了女孩……

這一波持續破防,讓犬夜叉內心受到了重創。

然而鬆子沒有打住,她慈愛道:“等這孩子長大了,一定會被很多小夥子愛慕吧?”

犬夜叉:……

太可怕了!一擊絕殺,他直接被創死了。

……

殘月夜深,寒光清冷。

森林最深處,披了一身月色的大妖踏著純黑魁靴,踩過滿地落葉,在細碎的輕響中往前走去。

他沒放出半點氣勢,也沒泄露一絲妖力,可隨著他的氣息靠近,出來覓食的妖怪忙不迭地四散,一隻隻縮在犄角旮旯處,小心窺探著大妖的動向。

離開了……

這隻大妖最近經常來呢,又去找樸仙翁了嗎?

沒理會小妖的窺視,大妖沒入密林,在一棵巨大的樸樹前站定。少頃,粗糙的樹皮上凝出一張老者的臉,他緩緩睜開眼,看不出什麼情緒地注視著年輕的犬妖,麵上一派沉穩,心裡卻覺得自己要完。

要他老命啊!怎麼又來!

樹妖名為樸仙翁,活了兩千多年,是大妖鬥牙王的家臣。他生性寬厚、學識淵博,紮根於森林之中,常為找上來的妖怪解答疑惑,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

可鬥牙身死,鐵碎牙下落不明,當鬥牙的長子殺生丸每隔一段時間就來“探望”他,他都會被嚇得折壽。

沒辦法,殺生丸雖有了大妖的實力,但還不具備王者的仁心,要是不小心惹毛了他,是真的會被他連根拔起、挫骨揚灰啊!

樸仙翁有點抖,林葉簌簌而落。

“殺生丸,你最近來得有些頻繁。”

殺生丸抬眸,金眸中毫無波瀾:“你知道我為何而來?”

樸仙翁歎氣:“如果你還是問鐵碎牙在哪裡,我不知道。”知道也不敢說,又不敢再誆他,心累。

“是嗎?”殺生丸仔細觀察著樸仙翁的表情,亮出了爪子,“我要問你一件事。”

樸仙翁:“……什麼事。”

殺生丸:“父親給那隻半妖留下了什麼?”

這話一出,樸仙翁差點以為他知道了什麼。可一想又不對,如果殺生丸知道鬥牙王把刀留給了犬夜叉,早把他連根拔了,哪還會給他開口的機會。他會問,就是什麼也不知道!

樸仙翁穩如老狗,吐出一個絕對正確的答案:“火鼠裘。”

殺生丸:“沒有彆的?”

樸仙翁:“這就要問鬥牙了。”

殺生丸收攏爪子,按兵不動。聽了樸仙翁這話,他就明白這群該死的老家臣又在誆他。

如果父親留給半妖的遺物真是一根頭發,他們的回答必然是統一的,甚至還會大方地亮給他看,免得被他追殺。

但現在,刀刀齋為了躲他跑得沒影,冥加說父親給半妖留了一根頭發,樸仙翁卻說是火鼠裘……三個家臣,三份答案,真以為他殺生丸是三歲小孩嗎?

鐵碎牙的線索或許跟半妖有關,但一個嬰兒能掌握什麼線索?她一出生父親就死了,知道什麼鐵碎牙?如果哪天知道了,也一定是家臣告訴了她。

殺生丸不語。

沉思片刻,他轉身離去。

線索在家臣身上,他確定。樸仙翁和刀刀齋還有用,可以留著,冥加倒是可以拿來祭旗。他應該是父親留給半妖的“家臣”,隻要半妖還活著,這跳蚤小妖遲早會出現的。

“半妖……”

他是長生種,不介意等上幾年。如果半妖跟鐵碎牙扯上了關係,那她和家臣都不用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