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還敢直視他,他們連他的衣角也不敢看。
“妖怪!是擁有人形的妖怪!”
對人類而言,人形越完整,妖怪越強大。類似殺生丸這種人形完美的大妖,在曆時記載中是能輕鬆屠滅一城的怪物,他們哪能不慌?
“快去找陰陽……不,治夫大人你醒醒!醒一醒啊!振作點,妖怪來了,藤原家沒有你得散!”震聲。
犬夜叉:……
殺生丸:……
嘈雜聲中,隻有半妖一步沒退,這份膽色還真讓他高看一眼。
殺生丸能聽到她喉嚨中發出的屬於幼犬的威嚇聲,是警告,也是防備,更是他敢動手她就反擊的前奏,唯獨沒有害怕。
不怕?
殺生丸的金眸微微眯起,冰冷地注視著犬夜叉。
無論從附屬關係還是長幼關係來看,半妖理應敬畏他、害怕他。雖然她敢於反抗是不辱血脈,但同樣的,大家長的威嚴不容挑釁,他不介意教會她麵對比她強百倍的大妖時該怎麼做到“乖順”,否則今日換一個大妖在此,她就是被撕成碎片的下場。
不打不罵,是他對幼崽的“寬容”。
而給點教訓,是他對半妖的指導。
瞬間,殺生丸絨尾一抖甩出冥加,像是丟垃圾似的丟出去。跳蚤後知後覺地尖叫起來,而殺生丸左手扯落絨尾,輕抖,倏然朝半妖甩去。
沒直接上鞭子,他對她夠溫和了。
刹那,絨尾預判了半妖的預判,在她起跳的瞬間將她裹住,一把扯上天。
犬夜叉一臉懵,在十六夜的呼喚中與驚恐的冥加錯身而過。絨尾回卷,幼崽到手,殺生丸的身影突然拔高,眨眼消失在天邊。
“犬夜叉——”十六夜喊道。
冥加翻滾著落地,啃了一嘴貓毛,有氣無力地說道:“十六夜夫人,犬夜叉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殺生丸把他丟下來,不就是讓他解釋清楚嗎?
他懂。
“殺生丸少爺帶走犬夜叉,其實是為了從豹貓手裡保護她。”
冥加是這麼認為的:“隻是手段粗暴了點。”
……
犬夜叉覺得殺生丸有病。
他招他惹他了嗎?啊!
這臭小子知道他不會飛還故意帶他上天,刻意放鬆絨尾不給他任何保障,逼他抓住絨尾在雲端上下翻舞,隨時有可能被甩出去。
很好玩嗎?啊!好玩嗎?這混蛋居然還越飛越快,像放風箏一樣把他放起來,偶爾回頭看一眼,還蹙眉?
可惡!
對他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要麼打一架,這麼整他乾什麼,遛狗嗎?啊呸,犬妖不是狗!
罡風呼啦呼啦地吹,犬夜叉忽上忽下地飛。他盯著殺生丸的後腦勺,恨不得拿鍋子給他捶幾下。
真是夠了,他跟殺生丸打過的交道是不多,但他在殺生丸手底下挨過的打特彆多。
他談不上了解殺生丸,可對他的一些行為模式倒是能給出基本解讀。比如現在,他之所以會被這臭小子吊著遛,是因為他對他的敵意激怒了他,這小子打算給他一個教訓。
真難得啊,居然不用打的,難道是看他隻有兩三歲嗎?
稀奇,殺生丸居然對他這麼“厚道”。但一碼歸一碼,絨尾吊崽的方式比打罵更過分啊,這小子不會是想看他害怕到求饒或者哭出來吧?
嗬,想都彆想,做夢!
犬夜叉是個犟種,跟殺生丸對著乾兩百年沒狗帶,從某種程度上講全靠命硬,區區“高空吊崽”,怎能讓他畏懼半分?
他憋住了,他硬氣了,他頑強地撐到殺生丸落地了。
在雙腳踩實的那刻,新仇舊恨浮上心頭。犬夜叉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不管不顧地扒住絨尾捏起一坨,張嘴惡狠狠地咬了下去。
隻可惜乳牙不行,疼得是他自己,啃到的隻是一嘴毛。
但好歹是把口水糊上去了……
下一秒,絨尾反射性一彈,將他甩了出去。犬夜叉摔進灌木叢裡,又憑豐富的挨打經驗跳了起來,直麵殺生丸,擺出防備的架勢。
他知道,隻要他露出一絲怯意,殺生丸都會用更狠的方式揍他。
經驗之談。
“半妖。”熟悉的聲音在身前響起,殺生丸攏手入袖,語氣帶著一點莫名其妙的惡意和愉悅,“走回去。”
犬夜叉:……
天黑了他還沒吃飯非要帶他飛這麼遠還要他走回去,殺生丸你是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