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川:“!”
傅遠川想把小人魚按回去,但又怕手上掌握不好力道傷到他,隻好一手虛掩著遮在盒子上麵。
君清予推了推他的手,紋絲不動。
不過,他能感覺到傅遠川走路的速度快了些,一直到被放在桌子上,頭頂的手才被拿開。
君清予左右看看,這裡好像是書房。
除了桌麵上大部分的文件以外,還有一張床。
應該是處理公務累了休息一下用的。
傅遠川見小人魚不再往外跳,微不可及的鬆了一口氣。
但下一刻,君清予再度朝著傅遠川張開雙臂,“咿呀!”
抱一下,治病了。
傅遠川沉默。
盒子不大,他把手伸進去小人魚待著可能會擠。
所以隻能把小人魚抱出來。
傅遠川伸出手說:“隻抱一會。”
君清予不理,趴在傅遠川的手心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開始釋放靈力。
這種細水長流慢悠悠的輸送,傅遠川本人是感覺不到什麼的。
左手捧著小人魚,傅遠川坐在辦公桌前,用右手批複文件。
原本是想把小人魚送去臥室,但小人魚太黏他了,怕他不在的時候小人魚會跳出來找他,所以隻能帶來書房。
傅遠川從沒想過自己能有一天會因為小人魚太粘人而感到為難。
很粘人,又很乖。
淡金色的魚尾十分漂亮,長發遮住腰間,時不時的輕晃一下尾巴。
君清予專心釋放靈力,沒注意到傅遠川的視線。
人魚在治療的時候會陷入一種空靈的狀態,索性閉上眼睛,專心治療。
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傅遠川怕驚擾到小人魚,手就這樣托著一動不動,翻閱紙張的動作也很輕。
過了許久。
君清予緩緩睜開眼睛。
釋放靈力其實挺耗費體力的,再加上傅遠川傷的重,君清予一下子投入了許多靈力。
這會睜開眼睛,明顯感覺到體力不支。
君清予眨了眨眼睛。
外麵天色黑了下來,他這次治療好像用了不短的時間。
書房大燈沒開,而是點了一盞暖燈。
不太亮,有點像是睡眠燈。
君清予扭頭看向傅遠川。
男人正專心批複文件。
傅遠川雖然病得很重,但他還是有實權的。
他現在和帝國領導人屬於對峙的階段,哪怕傅遠川沒有其他心思,但帝國現在的領導人顯然容不下他。
帝國領導人忌憚傅遠川,也從不吝嗇想壓榨他最後一絲利用價值的想法。
君清予嘴角微抿,無言評價這個帝國領導人,罵他蠢貨都是抬舉他。
“醒了?”
君清予小聲應了一聲,“咿呀。”
“餓不餓?”
君清予搖頭。
不餓,就是有點困。
君清予扶著傅遠川的手指坐了起來,哪怕是在外麵待了這麼久,他的尾巴也沒有半點乾澀的感覺。
就說不會脫水吧。
剛才擺成一摞的文件,此刻已經隻剩下寥寥三本。
以及傅遠川手裡正看著的那本。
君清予看了一眼,被其中幾個字吸引了注意力。
‘利比斯大街,發現蟲族,儘快……’
君清予緩緩挑起半邊眉毛,這是要讓傅遠川去利比斯大街捕殺蟲子?
再看看下麵印章的名字,正是帝國領導人的章。
傅遠川的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時候讓傅遠川出門和蟲族麵對麵。
明顯就是想害他!
不過原文中並沒有提及這次戰鬥,應該是傅遠川順利解決了蟲族。
雖然不會有事,但君清予並不想讓傅遠川去,幫那個狗帝國領導人辦事。
可這樣不行。
他們暫時還不能和帝國領導人撕破臉。
要不然私底下的算計轉到明麵上,傅遠川勝算不大。
不過,等他治好了傅遠川,憑借傅遠川手下的軍隊,帝國易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一想到未來,君清予的心情也變得好了。
尾巴輕輕搖晃著,時不時用尾巴尖蹭蹭傅遠川的手腕,檢查一下靈力運轉的情況。
在傅遠川看過來的時候又很快收回來,眼睛看向一邊,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等傅遠川低頭繼續處理文件的時候,便又開始這戳戳那蹭蹭的小動作。
君清予玩的正高興,卻感覺尾巴上一陣涼意。
好奇的看了一眼,隻見傅遠川正拿著沾了水的棉簽幫他塗抹鱗片。
一點點擦過尾巴。
君清予抿了抿唇,怪不得他睜眼的時候一點乾澀的感覺都沒有。
傅遠川見他尾巴不晃了,放下棉簽問:“不舒服嗎?”
君清予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他釋放了多久的靈力,傅遠川的手就維持著這個動作待了多久。
手肯定不舒服,他指著旁邊的小聲說:“咿呀。”
“要回去?”
“咿呀!”
“好。”傅遠川動作緩慢的將小人魚輕輕放回了盒子。
君清予沒再打擾他,而是靜靜地趴在盒子邊緣看著他。
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傅遠川的側臉,低頭處理文件的樣子有幾分儒雅的氣質。
這樣看著,君清予又忍不住的想,戰場上的傅遠川會是什麼樣。
硝煙戰火中走上高位的男人,光是幻想都能腦補出當年盛況。
魚尾浸泡在水中,靈力虧空的疲憊緩緩席卷全身。
君清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進到盒子裡,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
傅遠川處理完公務發現小人魚已經熟睡。
昏暗的燈光下,淡金色的小人魚渾身呈現出一股暖洋洋的氣息。
以往冰冷孤寂的夜晚也因為小人魚的存在而變得不再難熬。
傅遠川看著安靜睡覺的小家夥,輕聲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