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無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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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像蒙了一層灰布,周圍安靜且壓抑。麻雀停在高壓電線上梳理羽毛,對麵有棟破舊的高樓。
高樓的玻璃儘碎,在一個狹小的房間內,燈泡忽明忽暗地閃爍著。牆皮發黴脫落,牆角裸.露著半截電線。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黴味,隨著時間地推移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照滿了整個狹小的房間。
蕭鹿窩在房間的角落,垂著頭一動不動。天花板上的牆皮又脫落了一塊。不偏不倚砸在蕭鹿頭頂,牆皮瞬間粉碎成沫。
他倏地睜開眼睛,驚醒過來。捂著胸口喘著粗氣,短短幾秒就驚出一身冷汗。把臉埋在臂裡,再次抬頭時,眼底的淚光早已不見。
蕭鹿扶著牆慢慢站立,拍掉頭頂的灰白色牆灰,戴上衛衣帽子。
電梯已經壞了,隻能走樓梯下樓。從十八樓下到一樓蕭鹿一共用了二十分鐘。
猶豫著走出大樓,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明明是夏季,卻覺著渾身涼意。看著荒無一人的大街,眼裡儘是迷茫。
蕭鹿,一名普通的大學生。來到這座無人之城是緣於一次意外車禍。
那天,他在外麵待到很晚,準備回家時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是23:57分。蕭鹿站在紅綠燈路口,當時路口兩岸隻有他一個人。
等到綠燈時,汽車都停了下來,蕭鹿才走上斑馬線。
因為已經很晚了,蕭鹿急著回家,沒注意到左側急速行駛過來的藍色出租車。
伴隨著一聲刹車急響,蕭鹿被出租車撞飛出去。在倒地之前蕭鹿看到遠方高聳的鐘樓時針、分針、秒針剛好指在了午夜十二點,也就是零點。
還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從鐘樓頂部一躍而下,一聲聲響,蕭鹿倒在血泊中。鐘樓敲響的鐘聲格外刺耳,一直在腦內回蕩。
蕭鹿再一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精神病院的床上,而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精神病院年久失修,到處漏水。所以電器設備也全壞了,整個醫院彌漫著一股死亡的味道。
跌跌撞撞地跑出精神病院,蕭鹿發現這座城市空無一人。
在這座城市待了三天,蕭鹿在一個廢棄照相館找到了第一個同伴。一個和他一樣來自正常世界的人。
那個男人沉默、冷靜,總是在危險時刻救蕭鹿一命。
蕭鹿清楚的記得那天他們站在高樓下,頭頂的廣告牌應聲而下,徑直砸向蕭鹿身旁的男人。溫熱的鮮血灑在蕭鹿臉上,那是男人的第一次死亡。
在這個非常規的世界,蕭鹿第一次意識到死亡離自己是那樣的近。
“怪物”和“危機”會在這個城市隨機出現,存在時間為半個小時。
每一次死亡的人都會在零點重生,地點是你上一次死亡的地方。
昨天是那個男人的第十次死亡,和往常不一樣,男人身上散發的不再是藍色的光點,而是像泥塵一樣的碎粒。
蕭鹿不知道男人還會不會重生,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下去。
他來到一個便利店,他有些餓了。撕開麵包的包裝袋就吃了起來,看著手表上不停轉動的指針,拿起一袋麵包和一瓶牛奶就走出了便利店,在這裡時間觀念很重要。
現在他準備去找警.局,他急需一把槍。但警.局裡不一定有槍,蕭鹿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隻找到了一把折疊軍刀。
蕭鹿把軍刀塞進褲袋裡,又回到了這個便利店。外麵的陽光很大,很刺眼。整座城市都是乾躁的,讓人無端生煩。
蕭鹿蹙著眉,身體無意識的繃緊,心跳的越來越快。
他總覺得有什麼事將要發生,下一秒,頭頂傳來機械女音:
“歡迎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