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問他,“你受傷了?”
“彆擔心,不是我的。”年朝搖頭,指向地麵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屍體。
時暮失神道:“那就好……”
“隊長,這人怎麼處理?”金洛反複被吳楓拎來拎去已經快昏死過去。
時暮冷冷地看著他,無端感到懼怕的金洛竭力向車底爬去。
“什麼時候願意說了,什麼時候放下來。”
五分鐘後,金洛被綁在一號車尾部,綁得並不緊,整個身體離地麵不到十公分。
時郝看著幾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終於記起了蛄蛹者任思齊。
拉開車門,就見任思齊呆呆躺倒在座椅上,卷毛遮住一隻眼睛,另一隻露出來的眼睛通紅,看著有些可憐,估計是被嚇著了。
“多大人了還哭?羞不羞?”
聽見時郝這麼說,任思齊脖子一扭,把頭給轉過去了。
時郝趕忙給任思齊鬆綁,討好道:“任大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先幫我們看看傷行不行?”
剛扯下任思齊麵上的膠帶,“時不郝!你…??#&*唔!”
時郝一秒把膠帶貼回去,狠狠按緊。
眾人就地休整了會,二十幾具屍體被炸得麵目全非,隻得放棄真實身份的搜查。
“這年頭,連極光旅團都被人當槍使了。”原弛野感慨道。“世事難料,人心叵測啊!”
任思齊挨個檢查過,一通包紮,什麼也沒說自己回車上待著了。
時暮看眼任思齊,又看向明顯心虛的時郝,問:“你對人做什麼了?”
時郝擺手,頭也不抬,“我啥也沒做啊,他…他想家了吧,沒出過門的人就容易想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血腥氣太過濃鬱,為防止感染者聚集,一行人短暫停留後迅速啟程。
剛坐回副駕,就聽任思齊說:“我要回去。”
“軍令不可違。”時暮搖搖手指,頭也不回,“再者,你知道得太多了。”
任思齊麵色一白,看了眼駕駛座上的年朝,又繞回時暮身上,心道這都什麼事啊!仰麵一倒,癱回後座。
年朝安靜開車,時暮則捧著本《無名之輩:華中基地的崛起》看了起來,作者隱姓埋名,封麵著作欄隻留下一個“匿”字。
兩百多頁的一本厚冊,光是讚揚四大基地就占了四十多頁。在第四十七頁,終於開始描繪華中基地。
五十年前,四大基地相繼獨立。有一小部分人不讚同此舉,堅持幸存的人類應該統一。但四大基地發展極不平衡,華北相對太平,空有生產力但資源枯竭,軍工難以發展;華東華南戰亂不停,軍械產量常常入不敷出,但因神獸庇佑,人們始終沒有放棄這片土地;華西深居內陸,背靠礦山,但領導人昏庸無能,沉湎酒色,一度被稱為“末日樂園”。
華東華南忙著打仗,華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華北有心無力,分裂已是必然。
那一小部分堅信人類應該統一的人,彙聚到一起,花費十餘年時間,搭建起華中基地,廣納難民。
時間來到新紀元105年,五萬餘人的華中基地宣告成立。但無人在意。
往後的十年,華中基地迅速擴張,極力發展建築業、醫學。人口飆至八十萬。
隨著華中基地提出“基因架橋”計劃,終於與四大基地接軌,為了禁止這一反人性的活體實驗,新紀元110年,各基地聯手成立最高聯合法院,“公正天秤”就此誕生。
時暮的目光落在“公正”兩個字上,折頁一壓,合上了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