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沅立即抬起爪子摁向自己的腦門。
姬司諭促狹道:“給你打個標記。”
笑容還未落下,貓貓沅的爪子便揮了過來,這次是露了利爪的,被抓上一下,少說要留下幾道血痕。
姬司諭連忙接住那隻小短腿,告饒道:“彆打彆打,騙你的,這是交流星紋,不是標記星紋,你試試在心裡和我說話。”
時一沅遲疑地瞅著他,收回爪子,醞釀了一下才在心裡道:“姬司諭?”
“嗯?不叫哥哥了嗎?”姬司諭也在心裡回她。
時一沅:“……”
貓貓沅扭過腦袋,不理他了。
姬司諭低笑了兩聲,再次遞過來一塊小蛋糕,詢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不小心掉進來的。”時一沅胡謅。
姬司諭步伐未停,卻是一針見血道:“從家裡掉來星門遺跡?”
“嗯嗯。”時一沅臉不紅心不跳應著。
姬司諭沒再問,卻是在給她遞完小餅乾之後,曲起手指彈了彈她的額心,以作滿口謊言的懲罰。
時一沅頓時覺得小餅乾不香了,抬起爪子對著姬司諭高挺的鼻梁躍躍欲試。
可她還沒來得及動作,側麵的岩壁忽然劇烈震了震,緊接著爬上一條條蜈蚣狀的巨大裂痕。
眨眼的功夫,岩壁轟然倒塌,幾道極強的氣息將整截通道籠罩,強烈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附近根本沒有可以躲的地方,姬司諭和時一沅就這麼直接暴露在牆後幾人的視野中。
扛著巨劍的男人足有兩米多高,他體型健碩、身材魁梧,兩側的頭發剃光,隻留中間一撮綁成向後垂的小辮子,一雙虎目筆直地掃向捧著糕點盒的姬司諭。
他的身後站著四個人,兩男兩女,打扮各不相同,但能看出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其中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看到姬司諭的長相後,眼睛亮了亮,扭著水蛇腰走過來,聲音妖嬈而輕慢:“好帥氣的小哥,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時一沅揣著小肉墊蹲坐在姬司諭肩上,聞到女人身上濃鬱的花香,小鼻子有些受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難受地揉了揉鼻子,但花香經久不散,將要在打噴嚏時,她果斷把小腦袋埋進姬司諭的襯衫衣領裡。
淡淡的墨雪清香鑽進時一沅的鼻間,她用力吸了兩口,微微炸起的小軟毛逐漸變得柔順。
等緩過了勁兒,她忽然覺得有些奇怪,隔著單薄的襯衫,她的小鼻頭能感受到姬司諭的體溫,很暖很熱,相對正常人的體溫而言,甚至可以說是燙。
他不是帶著一整串墨寒玉嗎?體溫怎麼還能燙成這樣?
姬司諭感受到她的小動作,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眼尾的弧度也稍稍下壓,漂亮的鳳目毫無情緒的注視著饒有興致靠過來的女人。
女人並不在意他變化的情緒,也無所謂自己的話被無視,她翹著蘭花指捏起糕點盒裡的一塊小餅乾放嘴裡輕咬一口。
酥脆的口感讓她雙眼微亮,紅唇向兩側上勾,下一瞬眸光便轉向了把大半個腦袋都埋進姬司諭衣領裡的小白貓。
“小帥哥,你的小貓兒真可愛,就是嬌氣了些,怎麼聞點花香便要打噴嚏?叫姐姐怪委屈的。”
她掩著唇,美目微抬,明明臉還是那張臉,卻無端多出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
姬司諭依舊沉默不言,視線卻從女人的麵龐慢慢滑向了脖子。
女人注意到他的目光變化,抬手掃過自己裸露在外的鎖骨,唇角上揚的弧度更加明顯。
“你在想什麼?”女人嬌笑起來,放肆的目光落在姬司諭微開的衣領上,聲色嫋嫋:“跟了姐姐的話,想什麼都可以哦~”
她抬手,要去撥開姬司諭將掩欲掩的衣襟,和她同行的幾人百無聊賴地看著這一幕,似乎對這種情形已經習以為常。
時一沅悄悄探出貓貓頭,想看看便宜哥哥現在是什麼臉色。
天都姬氏金尊玉貴的大少爺,怕是從未被人如此冒犯過。
貓貓沅揣著前肢墊墊,開始期待便宜哥哥的反應。
在女人的手即將碰到姬司諭的襯衫時,久久不言的他突然道:“好吃嗎?”
女人的動作頓了頓,便又聽他道:“我家貓兒的小餅乾好吃嗎?”
“自然是——呃!”
完整的話尚未出口,堅硬的指骨便洞穿了女人的喉嚨,隔著薄薄一層血肉掐住了她的喉骨。
頸動脈被鋒利的星刃割破,鮮血噴湧而出,濺在姬司諭的側臉上,染紅了他的襯衫,他掐著那截喉骨,眼尾緩緩上揚。
對上女人驚懼絕望的視線,他低笑道:“很好吃是嗎?”
哢嚓!
女人連擬態都沒來得及釋放,便被捏碎了喉骨,像垃圾一樣掉在地上。
時一沅抖了抖貓貓耳朵,在心底輕快地呀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