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見翠樓裡的人走了個七七八八,這才走到煥顏宗旁邊。
邱夫人因為之前的口舌之爭被無辜中傷到,本就身患心疾的她此刻臉色發白,額間滲出不少的細汗,她此刻正緊緊按住胸口上氣不接下氣,仿佛隨時就會昏厥過去。
荀緋看起來頗為心疼,正手忙腳亂地扶著她,見千羽一行人過來,強顏歡笑道:
“多謝......我娘她有些不舒服......等會兒我再去找你!”
千羽微微點頭,隨後看向邱夫人,拱手行禮道:
“晚輩有禮了,夫人要是信得過赤蠱宗可讓我屬下青斛瞧一瞧,她懂些藥理說不定能幫得上夫人!”
千羽剛說罷,站在一旁的阮秋實不等邱夫人回應連忙拱手行禮道:
“多謝聖女,我家夫人這病看了不少名醫都沒用,若是赤蠱宗的蠱術可以治療,這簡直太好不過了!”
千羽沒有著急回應阮秋實,抬頭看向邱夫人,邱夫人見她雖冷著一張臉看起來極不好相處,但一言一行卻頗有大家風範,是個極有禮貌和分寸的人,更可況她瞧著比自家姑娘還要小,卻生得如此瘦弱,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她輕輕握住了千羽的手,滿眼笑意道:
“好孩子,謝謝你!治不好也沒關係,反正也病了很久了!”
千羽很久沒有被人像個小孩子一樣對待,望著邱夫人的模樣卻不自覺想到了宋母,心臟像是被揪住了一樣隱隱作痛,她點了點頭回應,回身遞給青斛一個眼神。
青斛見自己終於派得上用場,瞬間心花怒放,她驕傲地揚起腦袋,湊到邱夫人麵前,笑盈盈道:
“夫人,我先給你把把脈把!”
青斛話音軟甜,邱夫人被她的可愛模樣吸引,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原本蠟黃枯槁的臉上竟多了許多的生氣。
青斛蹲下身來,熟練地把住邱夫人脈搏,臉上的表情瞧著陰晴不定,叫人心裡忐忑不安,末了她鬆開邱夫人的手,抬起圓滾滾的大眼睛,認真道:
“邱夫人可是患有心力衰竭之症?之前可用過一些定心的藥丸?”
邱夫人還沒來得及回答,阮秋實在一旁連忙補充道:
“青斛姑娘說的沒錯,定心的藥丸一日三次,我時刻盯著她用藥,並無遺漏,怎麼今日還更嚴重了?”
青斛撇了撇嘴角,眉頭緊蹙道:
“這翠樓的大廳人多嘈雜,又悶又吵的,邱夫人應該好好靜養才是!”
她話音一落,阮秋實向邱夫人遞去一個責怪的眼神,像是在責怪她為何不好好聽話,但邱夫人臉上依舊掛著慈祥笑容,安撫他道:
“無妨,這麼重要的場合缺了我可不行!我好好休息休息就沒事兒了!”
阮秋實見拗不過邱夫人,默默歎了口氣,又看向青斛道:
“青斛姑娘,我記得你們赤蠱宗可以用蠱療傷,夫人這病可有治愈之法?”
他話音一落,荀緋也看向青斛,附和道:
“是啊,赤蠱宗的蠱醫遠近聞名,我也聽說過,但聽聞那位先生已經很久不出南疆了,可否幫忙引薦一下?”
青斛見他們有些小瞧自己,一門心思全撲在蠱醫身上,她撅了撅嘴端起手站到一旁,顯得有些生氣。
但她的神色很快被相輿儘收眼底,相輿輕輕一笑,湊前道:
“諸位怕是不知,這丫頭可是赤蠱宗第一蠱師,也就是蠱醫角酉塵的關門弟子!”
眾人聽罷,紛紛向她投來驚羨的眼神,任誰都想不到眼前才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竟是角酉塵的弟子,青斛此刻得意極了,她回身遞給相輿一個讚許的眼神,隨後清了清嗓子擺起架子,搖頭晃腦道:
“法子自然是有的,我赤蠱宗剛好有一心蓮蠱可治此病,幾年這種蠱不僅不會損傷身體,更有助於修複心脈,隻不過得花上很長一段時間,而且每隔一月就需要以血引蠱,我見夫人情況不算太糟,大概費上五年時間就可恢複如初!”
說罷,她洋洋得意的表情又低沉了下來,“但就是嘛,我現在手中沒有這種蠱,需要去赤蠱宗取,而且取到之後還需要用夫人的血養上三月左右,但這都不算是最難辦的,最難辦的是赤蠱宗的規矩......”
她話音一落,荀緋原本興奮的笑臉慢慢消失,不解道:
“赤蠱宗有什麼規矩?你們想要什麼,隻要我煥顏宗給得起,都好商量!”
青斛麵露難色尷尬一笑,隨後用她那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