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財主一臉心虛,瞄三人臉色都甚為嚴肅凝重,見沒辦法了才緩緩道:“我夫人確實不是突然發瘋,她是因為那日我們結束之後,翻東西發現了我藏的肚兜才動怒的。”
阿宋冷笑道:“我就知道是因為這個,藏女孩肚兜,你這什麼惡心的癖好?”
趙財主臉色漸漸難堪,道:“小人也不是有意的,小人藏這些東西,是有其他功效。”
海猛道:“能有什麼功效,你要穿啊?”
“不,不是,小人這體格,哪穿得下這個。”趙財主道:“小人是,望梅止渴,畫餅充饑。”
海猛怒道:“這不還是單純惡癖好嗎?!”
“是惡癖沒錯。”趙財主道:“但至少小人一開始是為了治病!”
“啊?”阿宋海猛上下瞄了眼他身形,驚訝道:“你,你有什麼毛病啊?”
趙財主垂下頭,臉色漸漸泛紅,緊緊咬著嘴唇,半晌似下了極大的決心道:“小人,小人有不舉的毛病!”
空氣中一陣靜止。
喻遙道:“那你那晚?”
“那晚!”趙財主道:“那晚是唯一成功的一次。實話講,我夫人一直想要個孩子,但是從前幾年起,我這身體突然就不行了,一開始找了幾個大夫看,病沒給我治好消息倒是傳得挺遠,小人怎麼說也是個財主,出門在外做生意,消息傳出去後,哪個生意夥伴總得背後多看我一眼,說我幾句,我又愛麵子,便花了些錢將那些知情人士都打發出城去了,也和那幾個生意夥伴斷了交,之後便封鎖消息,也沒有再看過新的大夫,一直喝著之前醫生開的藥方調養著。”
“該不會就是你那天喝的藥方吧?”海猛怒道:“那你他娘的還要給我喝?!”
趙財主露出歉意的笑,又道:“後來,偶然一次,大概是物品帶來的心情刺激吧,我發現女子的肚兜竟對我有的病有改善的效果,所以每次與夫人行房事前,我就會看一看這些東西,誰知後麵不知不覺地就成癮了,開始到處偷藏他人之物。”
“我夫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了,前幾次發現,我便立刻跪地討饒,祈求她的原諒,她也確實原諒我了,那一晚,又被她發現,她是真忍無可忍了,整個人暴起與我起了衝突,大罵我是個廢物,我也是個要麵子的人......”
“怎麼能......容忍她這麼罵我?我二人不知怎的就扭打起來了,混亂中我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她一氣之下,一腳踹翻了地上的炭火盆,那炭火盆剛好砸在我身上。”
說著他掀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傷疤,道:“接著我就燒傷了。”
“她嚇壞了,我一時氣極就一把將她推倒了,出門取冰治傷之前我跟她說。等我回來我一定要休了她!”
喻遙道:“那偷情的奸夫是怎麼回事?”
趙財主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是小人,從話本上看來的偏方,說是夫妻假裝偷情男女,有助於提升房事效果和感受,我跟夫人說好了,便說試一下,誰成想還被那個死管家聽到了!”
阿宋雙手打了個響指,道:“你看吧!我就說話本裡真的有寫!”
說完還得意地一挑眉,滿臉寫著:看看,我見多識廣吧?
喻遙看著她,露出個若有似無的笑容,很快恢複嚴肅又道:“可是這些東西,也不是不可以告訴府衙啊?”
“是可以!”趙財主道:“但是小人後麵鬨了個烏龍,小人取完冰回來,就看到了夫人躺在浴盆之中自殺了,我當時以為,夫人是受不了我說要休了她的話,一時悲憤就尋了短見。”
“我怕彆人知道,就將事情的前半段閉口不談了,編了個吃冰的謊話,直到後來仵作驗屍過後告訴我,夫人不是自殺,是被彆人害的,我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我也不能這時候去跟府衙說了啊,我這一說,我不成證詞作假了,還是少不得要吃牢飯啊!”
阿宋暗道原來竟是這麼回事,兜了這麼一大圈,耽誤了多少事?
喻遙問道:“你這天雷咒哪裡來的?”
趙財主道:“這是我跟城裡一個道士買的!我那天在路上走,那道士突然喊住我,說我印堂發黑,今日家中必出了血事,之後還很輕易地就將我家中情況都說了出來,這還不算,後來他告訴我,說我夫人橫死成了惡鬼,又遺願未了,在我身上留了記號要回來找我索命。”
“小人就是一個有錢的普通人,聽到這種事嚇都嚇死了,我問他要怎麼避開,他卻說不必避開,等人來找我的時候,我用這天雷符轟死她就可以。”
阿宋道:“天雷符不是白給你的吧?”
趙財主道:“小人花了五千兩買的。”
“五千兩!這麼多!”喻遙瞪大眼睛,因為羨慕嫉妒恨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半晌道:“以後錢有地方沒處花了,可以給我。”
趙財主點頭哈腰稱是,喻遙仔細回憶,不記得在城中遇到過這麼個道士,又問道:“那道士長什麼樣子?”
趙財主努力回憶了下,道:“他穿一身黑,還背了個大包,對了!他鼻子旁邊還長了痣,痣上,還有根毛!”
阿宋和喻遙一對視,那不就是......黑老三?!
突然,門外對麵屋頂傳來動靜,喻遙一扭頭,喝道:“什麼人?”
其餘三人一齊看去,見一人影匍匐趴在對麵屋頂之上,月亮在後,逆光看不清那人樣貌,聽到喻遙的喝聲,騰地一下站起轉身就跑。
喻遙站起身喊道:“阿宋你跟我追,海猛,趙財主交給你發落了!”
說著二人便立刻衝出了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