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修看著樂池上半身一身的新傷、舊傷默了默。手裡動作沒停,清理著傷口附近。待清理得差不多了,淡淡開口道:“樂公子明明不會武,為何竟總是受傷。”
這明明是生疏的言語,語氣卻透露著一點淡淡的情緒。
樂池卻沒有注意那麼多,還在奇怪“總”是什麼意思。突然就想起自己回收貪食草留下的一身狼狽痕跡也還在。咳了咳敷衍道:“可能是運勢不好。”
這麼明顯的敷衍,阮修也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待給樂池將傷口處理好,就剩下纏繃帶了:“樂公子自己可行?”
樂池雖然自己動手會拉扯到傷口,其實一個人的話就算不行也得行。可這不是還有個人呢嘛,自己何必去受那個痛呢。便直接道:“還是勞煩阮兄了。”
阮修將繃帶拿上湊近樂池,輕輕的將脖頸的繃帶調整好適合的力度纏了起來。結束後以環抱的姿勢將繃帶繞過樂池的後背,開始處理兩邊肩膀到胸口的位置。
麵對阮修突然湊近的臉,樂池的心跳有一瞬間失了規律。可能是自己失血過多,樂池這樣告訴自己。本想移開視線避免尷尬,卻沒有調得動自己的眼睛。
皮膚真好啊,不過阮修竟然也是一雙鳳眼,和封煜的眼睛還挺像。樂池正看得出神,私心以為阮修沒有發現。
“手臂抬起來。”阮修低低的聲音響起,樂池跟牽線木偶一樣,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照做。心想,之前自己怎麼沒有發現呢。
“怎麼,還沒看夠?要不你先把衣裳穿上再看?”阮修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樂池突然回神。看著自己身上已經妥帖的傷口,原來已經處理完了。
樂池立馬移開視線,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胡亂的瞎掰著:“阮兄處理傷口的手法很是熟練,就……就想著學習一下,一不小心就看入神了……”
阮修卻沒有反駁,而是直接道:“你可在此休息,待明日天亮再離開。如有需要,就拉這根繩子,”阮修指了指樂池的床邊一根觸手可及垂下來的繩子,“你想要什麼告知他們,外麵的人會為你準備妥當。”
“我還沒有謝過阮兄呢,阮兄這是要走了嗎?”也是,這大晚上的,折騰了這麼久。樂池看著對方白色的衣服已經紅痕斑斑,褶皺不堪。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還有些事需要處理。”
“那今晚在此謝過阮兄,後會有期!”樂池學著以前電視上看過的樣子,雙手抱拳道。
阮修再次看了看樂池,確認妥當了,便轉身離去。
一晚上的折騰其實樂池早已疲憊不堪,之前阮修在這裡自己也不好晾著上半身和對方說話,現在阮修離去,樂池小心脫掉上半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躺進被褥裡。隻覺得睡意襲來,眼睛支不住的開始打架。
朦朦朧朧之間,樂池忽然想起,今天發生這麼多事情,沒回去也沒有給封煜說一聲,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剛剛也忘記了問阮修的聯係方式,自己還要好好的謝過對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