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池希望拖延些時間,至少能等到阮修聽見動靜出來將人留下。
鞭子即將落到樂池臉上的時候,樂池被人攔腰一摟,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疊在身後的人身上在半空畫了一個圈,躲過了這一鞭。
樂池隻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道帶著左躲右閃,然後昏頭昏腦不知怎麼的自己就突然就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樂池見機不可失,右手舉手用噴劑對著麵前人的眼睛噴了下去,那黑衣人捂宴後退。
因葫蘆是被扛著的,雙腳到了自己麵前,樂池鬆開抱著阮修的手,轉而扯向葫蘆的腿。
那人在打鬥中已經將抱著葫蘆的姿勢改成了扛在肩上,此刻一隻手騰出來阻擋阮修的攻擊,哪裡還能顧忌得上樂池。
本來被樂池噴了東西在露出來的眼睛上,這人看樂池這氣勢,以為這是什麼劇毒,自己不死也得瞎了,沒想到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讓黑衣人頓了頓感覺頗為意外,甚至猜想樂池難道是拿錯了東西?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在黑衣人分神的間隙,阮修直接一腳過去將黑衣人踹出了老遠,而樂池也趁機將葫蘆扯了下來。
樂池拿起噴瓶對著葫蘆的臉噴了一下,樂池手中的噴瓶此刻已經呈現半透明的形狀了,樂池想起這東西的作用,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噴第二下。
那被打倒在地的人卻突然爆起摔起鞭子朝著樂池猛地抽了過來,這來勢洶洶竟比之前的鞭子還要淩厲。
樂池覺得這下自己鐵定是要殘廢了,沒成想阮修放棄了對那人動手直接朝著樂池而來,拚著力氣將樂池掀開。
也不知道那使鞭的人是怎麼運鞭的,那鞭子帶著淩厲的風聲擦著阮修的後背而過,將地上被摔得人事不知的葫蘆卷起便逃之夭夭了。
此時阮修受傷,樂池又是個不會武的,再追已然不及。
樂池看著那人撈起葫蘆轉瞬消失在夜色裡,格外的慶幸自己至少用上了手中的特殊物品:倒黴的時刻。
樂池借著袖子的遮擋心念一動,手中的噴瓶消失。
阮修怎麼沒有動靜了?
樂池轉頭,就發現阮修似乎是神色不對勁。
樂池跑過去:“阮兄,你怎麼了?”
阮修此刻卻是抿了抿唇道:“子修。”
看著阮修沒有血色的嘴唇,樂池有些自責,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以阮修的伸手,怎麼會挨上這麼一鞭。
“你剛說什麼?”
“叫我子修。”
樂池不知道阮修為何在此刻這麼在意稱呼的問題,不過傷者為大,你說叫什麼便叫什麼吧。
“那……子修?”
“麻煩小池兒扶我進房。”
樂池點點頭,應該的,我不但要扶你進房,我還要給你看傷。
樂池扶著阮修進了房間,就將人直接按在了桌旁。
雖然樂池醫術不精,但是分辨有毒無毒和治療簡單傷口的藥還是能分清的。
樂池讓阮修背對著自己,便看到阮修已經被抽裂的後背混雜著衣物,血已經滲了出來,染紅了傷口周圍的衣服。
樂池伸手摸到自己腿上的石巨貓的獠牙,用其將阮修後背的衣裳劃得更開,將傷口露完全露了出來,避免血液凝固和衣物的布料混為一體。
樂池將光源拿著湊近了傷口,再三確認了傷口的顏色沒有變化。
“阮兄,你頭昏嗎?手腳有麻痹的感覺嗎?”
阮修沒有說話,但是樂池感覺他似乎轉過了頭。
樂池疑惑的抬頭就對上對方的視線,幾秒後樂池奇異的頓悟了。
“子修。”
阮修這才滿意:“應該是沒有毒的。”
“那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你外傷的藥放在哪裡的?這裡有嗎?沒有的話我的房間有,我過去拿。”
樂池見阮修沒有說話,就著急的要出門去自己的房間拿藥,阮修按住了略顯慌亂的樂池,看著樂池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隻是小傷。”
在讓樂池安靜下來之後,阮修側了側頭:“在裡邊桌上的匣子裡。”
打開匣子,裡麵分類放著很多種藥,瓶身並沒有標識,樂池隨意的拿起一個正準備聞一聞。剛打開瓶子,就聽到身後一陣動靜,然後手裡的東西被人按住了。
“不要隨便聞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這些不全是療傷的藥。”竟然聽出了嚴厲的感覺。
樂池點了點頭,看著阮修拿了幾瓶第四排中間的藥,之後將匣子關上。
樂池也跟著走到了桌邊。
“我幫你上藥。”
阮修猶豫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樂池伸手去脫阮修的衣裳,被阮修一把按住:“就這樣上藥。”
“可是你這衣裳已經穿不……了……了……”樂池在撞上阮修玩味的眼神之後收聲。
明明隻是一個眼神,卻讓樂池不知為何有了一種仿佛自己要做什麼的感覺。
“我隻是想要給你上……”還是那樣的眼神,樂池實在是受不了道:“我知道了!你轉過去轉過去~”
此刻的房間極度的安靜,隻有窸窸窣窣樂池上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