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香了。”
“比我家阿姨炒的都好吃。”
“一盤根本不夠我……誒,你怎麼了?”
於子嘉終於發現尚知意心事重重。
尚知意無意隱瞞,把抱錯的事告訴室友。
於子嘉愣在那,手裡的一勺米飯也忘記放嘴裡,隻有眼睛眨巴眨巴。
想到自己在機場說的那句“被你媽掃地出門了?”,簡直往尚知意心口上插刀,她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那個,你彆擔心房租和生活費,我錢雖然不多但絕對夠咱倆吃住。實在不夠我從我男朋友那裡摳一點。”
尚知意哭笑不得:“錢夠用,二哥有張卡在我這。”
於子嘉見過齊正琛,對他本來印象就不錯,現在好感度直接飆到頂格。
她聲音很小,小心翼翼問道:“你找到你親爸親媽了嗎?”
尚知意:“找到了,是許向邑。”
於子嘉咂摸道:“名字不錯,跟首富名字同音。”說完把那勺快冷掉的炒飯放嘴裡。
“不是同音,就是他。”
“!”
太炸裂,於子嘉被米飯給噎住,用力咽了兩下才咽下去,疼得差點翻白眼。
等她消化了尚知意是許向邑的親閨女這個事實,胸口還疼著。
知道自己親爹是首富是什麼感受?
什麼時候回自家豪宅?
她努力憋著不問,但最後還是沒憋住:“你不回家?”
尚知意淡然道:“他們要給許凝微時間調整。”
“調整多久?”
“不知道。”
“那……”要是這輩子都調整不好呢?
於子嘉終於理解為什麼室友得知自己親爸是首富,卻如此沉默。
她想著法子寬慰道:“我可舍不得你搬走,就當多陪陪我這個吃貨小可憐。”
尚知意笑:“不會丟下你。”
於子嘉掏心掏肺道:“勸你彆跟許凝微同住。我也不知道這個想法對不對。”蕭美樺偏心小女兒,她是知道一點的,所以不希望室友回到新家還要再跟養女爭,多糟心。可許向邑又是首富,不是一般富豪,資源無人能敵,實在讓人糾結。
尚知意:“不會。要麼各回各家,要麼她留我走。”
她就給了自己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後,誰留誰走,跟她再無關。
吃過飯,於子嘉包攬了洗碗收拾廚房的所有活。
尚知意回自己房間,臥室很小,一個衣櫃一張床,窗邊還有一張簡單的電腦桌,房間被填滿。
從家裡帶回來的兩箱東西隻收拾出來一箱,櫃子裡全塞滿,另一箱東西沒地方放,隻能暫時裝箱子裡。
無事可做,打開櫃子,搭配明天通勤的衣服來消磨時間。
適合上班穿的衣服不多,原本計劃回家的那一周逛街置辦幾套,結果血型出錯牽出身世,後來哪還有心思再逛街。
翌日周五,本周工作日的最後一天。
尚知意和平常差不多時間到公司樓下,現在有了門禁卡,進一樓大廳無需再登記。
剛從包裡拿出門禁,隔壁閘機通道口一道高挺的身影進入她餘光。
那人打招呼:“早。”
低沉質感的嗓音。
尚知意一偏頭,與男人四目相對,她忙回應:“蔣總,早。”
“滴”一聲,男人刷臉通過閘機。
他今早落地紐約,回家洗個澡換了乾淨衣服直接來公司,許珩還在港島處理後續。
尚知意刷卡通過閘機,走在蔣司尋身後,黑色質感西褲包裹著他長腿,今天他身上的襯衫依舊很搶眼,凝夜紫。襯衫沒佩戴袖扣,衣袖很隨意地挽了兩道。
原來是有人能駕馭得了凝夜紫襯衫,一點不顯輕浮風流,襯得他男人味十足。
她垂眸看一眼自己的雪青色襯衫,像他那件被漂白過的顏色。
電梯間還有其他人,進了電梯後兩人分站在兩邊,全程沒再說一句話。
蔣司尋到辦公室沒多久,Luna過來彙報工作,下周要去倫敦出差,她昨晚加班到半夜,把需要用到的資料趕出來。蔣司尋看完數據誇了幾句,對下屬他從不吝嗇稱讚。
“下周出差,帶上尚知意。”他交代。
Luna不解,類似的出差從沒有帶過實習生的先例。
蔣司尋合上文件夾給她:“知意是我妹妹,剛找回家沒多久。”
我的媽!
Luna內心翻起巨大波瀾,卻一臉平靜道:“好,沒問題。”
回到自己工位,她一把拉過正在發郵件的尚知意,上上下下打量。
尚知意茫然道:“怎麼了?”
“老板是你哥?”彆說,越看越有點像。
尚知意淩亂幾秒,看來蔣司尋將她的身世透露了一些給Luna,但又沒說得太詳細。
“…算是,不過我跟他不熟。”
Luna:“我知道,因為你剛被找回來。”
“……”邏輯滿分。
至於為什麼剛被找回來,那是豪門隱私,Luna不關心,準確說不是不關心,是不該她關心。
不該多問的那當然是閉嘴。
“下周一我陪老板去倫敦出差,你也去。”不忘叮囑一句,“周末收拾好行李,周一帶到公司來。”
“這次去倫敦應該能見到你未來嫂子。”這是Luna最後一句與工作無關的閒話。
嫂子?
尚知意立刻反應過來,指的是寧允。寧允現在人在倫敦,如果成功追到蔣司尋,可不就是她嫂子。
突然又想到什麼,她忙找出實習第一天Luna給她的項目底稿,他們手頭的這個海上風電項目是與肖寧集團合作。
難怪Luna說能見到寧允。
下午茶歇時,Luna拉著她去樓下休閒片刻。寫字樓裡不少人在這個時間下來到對麵的咖啡館買咖啡。
Luna說自從寧允每天請客,不需要自己買咖啡,她已經快一個月沒下來放鬆。
尚知意買了兩個冰淇淋,找個涼快的地方,兩人邊吃邊聊。
Luna盯著她身上的雪青色襯衫看:“你們兄妹都喜歡紫色係。”
尚知意一時無言以對。
Luna:“老板什麼顏色的襯衫都有。”
尚知意心說,看出來了。
Luna:“不過他最常穿的是深紅和深紫。”
尚知意架不住好奇,問道:“他不穿白色黑色?”
“穿,隻有正式場合穿。平時的話不超過這個。”說著,Luna伸出五根手指,那意思,平時穿黑色或白色襯衫加起來不超過一個巴掌。
這時尚知意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她順手接聽。
那端問她:“沒在公司?”
是蔣司尋磁性的聲音。
尚知意咽下嘴裡的冰淇淋回答:“在樓下。”
“喝完咖啡到我辦公室來。”
“好,馬上。”
掛斷後,Luna問她是誰。
“老板找我。”尚知意保存號碼,從包裡拿出化妝鏡,嘴角沾了點奶油,找紙巾擦乾淨又補上口紅,匆忙上樓。
第二次來他的辦公室,不再像上回那樣過度關注窗外的風景。
與其他同事交流習慣說英語,到了他這兒自然切換成普通話:“蔣總,什麼事?”連帶著也不再喊他的英文名。
蔣司尋從辦公椅上起身,示意她坐過去看他的電腦,“下周洽談要用到的數據和資料,你提前了解一下。”
她心裡有數,能接觸到項目的核心機密是沾了許向邑的光。
尚知意看了半頁抬頭看他:“謝謝。”
蔣司尋靠在沙發裡,姿態很是放鬆,腿上擱著一台筆記本,在回複郵件,“許伯伯對我儘的責任比我父母還多,以後不需要跟我客氣。”
父母的功勞歸父母,尚知意做不到理所當然。
蔣司尋的手機振動,他瞧一眼,點開查看。
許珩:【我爸來紐約了,讓你明天中午過去吃飯。】
蔣司尋回複:【行。你什麼時候回?】
許珩:【已經在飛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