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心意趙世子?”燕玉宇繞開桌子,捏住她的頸脖。
她疼的眼裡沁出淚,喉嚨勉強擠出幾個字來,“臣妹沒有,請皇上明察。”
“那婢女是趙拓屋內大丫鬟,是你告訴元明的?”
燕元嘉動彈不得,隻是搖頭。
但下一秒,記憶裡就顯現出原身哄著寧宜公主說,那婢女是趙世子的大丫鬟之一,深得趙世子喜愛,也是趙夫人伺候他日後的通房。所以那日去了國公府,丫鬟倒水灑到了寧宜公主素裙上,救直接被她打死了。
“哦?”燕玉宇手上的動作又加深了幾分,掐得她生疼,“化成這樣,能著趙拓的眼嗎?”
他以為,燕元嘉臉上的傷,一半是寧宜打的,一半是她自己化的媚態妝,絲毫沒有往她本來眉眼就不尋常上想。
“臣妹隻是說,世子婢女貌美。”
“那你的意思,”燕玉宇眉間陰鬱,“是元明心儀趙拓,有了妒忌之心?”
燕元嘉抬頭,原本腹部的疼痛加上燕玉宇的使勁,她不由得楚楚可憐道,“公主與世子二人,絕無此心。”
突然,燕玉宇鬆開手,和今日的寧宜公主一樣,狠狠地踹了過來。她直接抵在了大殿的柱子上,吐出一口血來。
“你倒是條好狗。”
燕玉宇沒有想扶起她,隻任她一人在地上蜷縮。
今日他被騙去禦花園,見到常郡主那副樣子,就心生煩,偏偏批閱奏折的時候,又看到了彈劾常郡公的文書,最為重要的是婁明晨一事,恨鐵不成鋼,他很想殺了他,結果被趙太傅給攔住了。
趙太傅輔佐兩代君主,年事已高。
是太後親爹,也是趙拓的祖父。
燕玉宇越想越氣,想到寧宜做事有一半是她捧哄的,定是燕元嘉的心思,所以半夜召了她來。
公主跟常家有勾結,是他忍不了的。
“小木子,”燕玉宇恢複神色,“送回去。”
任福見狀,主動過來侍墨伺候。
燕元嘉被他攙扶著起身,整個腰都要斷了。“謝……陛下。”
殿外,她與正過來的二人撞見。
對麵二人一愣,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會在。
一個是趙世子趙拓,此人對她無感,認為其不過是寧宜的跟班而已。而另外一人,則是沈方石,他第一時間發現了燕元嘉的不對勁。
二人見他後行禮。
她彆過臉去,回應後,一隻手被小木子攙扶著,另外一隻手提著裙擺下了一個台階,卻一暈,倒了下來。
趙拓本能想接應,但看慣了她的伎倆,並未向前。
沈方石眼疾手快,把人攬在懷中的時候,看她臉色煞白,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無法掙脫。隻是對方胳膊碰到自己傷口時,才用手有氣無力地推了一把,道了聲疼,那人才調整了一下位置。
“方石,阿宇在等著。”趙拓提醒他道。
“我馬上就來,你先去,”他看向燕元嘉身邊的太監,示意他帶路,“彆提遇到了我。”
能叫帝王名諱的不多,了解他的就少了。
“嗬,”趙拓饒有趣味地看了一眼轉身,“你可彆太耽擱。”
對方太年輕,不領情,他就沒有必要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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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沈方石,不僅很快將人送到了殿門口,還給了藥丸。
蓉兒原是緊張地走來走去,見到來人後一愣。
“還不快謝沈將軍,”小木子提醒。
如果不是他的丹藥,恐怕燕元嘉要疼死了。
將人放到床上,已經是破格了,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入女子閨房,和想象的不一樣,燕元嘉住在偏暗的鳳竹殿,內部竟然如此寒顫,像樣的東西不多,身邊竟還沒有一個伺候的太監。
想到今日來皇宮的要事,他正欲離開,就見蓉兒跪地。
“求將軍救救我家殿下,”勝戰歸來的將軍,整個宮內無人不認識,“我家殿下不小心跌撞,但無法尋得太醫醫治,求將軍看看我家公主脈象,開些護身之藥,後麵的我們自會有法子。”
他是大齊新任將軍,家中母親就是製醫世家出身。在同孟國作戰時,曾遇危險受傷,都是自己取藥的。所以蓉兒知道,並不稀奇。
既然此人能將公主送回,那便可一求。
“微臣得罪了。”沈方石將手附在她的脈搏之上,皺了皺眉,又想著一路上他喊著疼,又試探地摸了摸她腰間…果然,燕元嘉苦楚皺眉。他從懷中掏出一瓶護心丸,交給了蓉兒,“拿張紙來。”
“是。”
和那日不同,如今柔弱可憐的她,似乎是更貌美了,抱著的時候,人也更輕,見她發抖,沈方石用掌撫了她額,許是感覺到觸碰,燕元嘉睜眼,淚眼摩挲,他心一驚。
突然覺得驚豔。
沈方石提筆寫了些藥名來,又囑咐蓉兒讓其多加休息,隨後看了一眼燕元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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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燕玉宇一同討論案件的時候,雖是有人清理,他也有聞到淡淡血腥味。
回到府內,已然卯時。
侍從已經準備好了沐浴所屬,被服侍更衣的時候,突然注意到指尖的東西,不由想到晚上的人,他嗅了嗅粉脂的味道,覺得燕元嘉甚是可憐。
他的想法若是被燕玉宇知道,恐怕她會沒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