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如此豐富,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這一周,時霖過得輕鬆且快活。
雖然修真者基本不用吃喝,但味蕾還是能滿足就滿足。
靈果果汁不能少,配上現代世界的各種垃圾食品——反正吃進肚子後,靈力能剔除其中雜質。
為了更加適應現代生活,時霖每天定時定點上床睡覺,醒來後就補補新番看看小說,打打遊戲追追新劇。
偶爾出門晃悠兩圈,去隔壁貓咖擼擼貓。
真不錯啊。
修真界雖好,隻是娛樂過於匱乏。
那群人成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甚至畫個畫彈個琴這種事,也要跟修煉掛鉤。
時霖也能理解,畢竟那是個絕對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實力就是螻蟻,不知道哪天就死在了無人問津的角落。
他也曾經試圖憑借一己之力,在修真界掀起一場文化革新運動,結果還是以失敗告終。
修真界殘酷的生存法則一日不變,那些隻有在社會安定情況之下才能發展出來的繁榮文化和娛樂,就永遠會被現實擊碎。
所以他放棄了。
結果天無絕人之路,他又回來了。
回來好啊,雖然這個世界也有修真文明,但在靈氣枯竭的情況下,早就沒落得不成樣子。
如今當道的是偉大的科技文明!
除非這末法時代還能來個靈氣複蘇——
想想也不可能,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就跟十連抽十連金一樣稀少。
時霖安逸地鹹魚到了開學報到的前一天。
雖然他自認為上不上大學無所謂,但這好歹是自己過去辛辛苦苦考來的,不上對不起自己的努力。
話說,自己報的什麼專業來著?
時霖翻了個身,懶洋洋地用靈力把櫃子裡的錄取通知書挪了過來。
上麵專業一欄,明晃晃兩個大字——
哲學。
時霖沉默了兩秒。
這專業是學什麼來著?
他翻出手機,搜了搜哲學專業相關課程,盯著上麵看似熟悉實則陌生的文字片刻後,心安理得地又切回了小說頁麵。
既然是他以前自己選的專業,想必問題不大。
美好的日子過得很快。
報到那天,時霖想了想,還是從櫃子深處翻了個破破爛爛的行李箱出來,意思意思地塞了點東西進去。
拎著行李箱,套了一身符合季節的衣服,都已經站在小區門口準備拐彎了,他這才想起來搜一搜津江大學在哪。
隔壁區,也就二三十公裡的距離吧。
雖然他能瞬移上下課,不過倒是可以試一試住校。
時霖看著上邊七拐八拐的路線。
他住的地方離公交站和地鐵站都挺遠,正常交通方式怎麼也得一個多小時。
果然還是得返璞歸真。
他直接給自己套了個隱匿術,身形一閃,直接瞬移到了校門口的小樹林,然後無比自然地拖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津江大學硬件設施方麵算是省內數一數二的,占地麵積格外的大。
根據學長學姐的經驗,上下課都最好騎個車,這樣能多睡個半小時。
時霖看了眼校門口的人山人海,默默掐了個法決,將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保證辦完了所有手續後,都沒人能記得他長啥樣。
他就這樣低調地一路到了寢室。
津江大學男女生寢室配置都一樣。
四人間,上床下桌獨立衛浴外加一個小陽台,空調是標配,不限水限電限網,甚至宿舍頂樓還有健身房。
時霖一邊走著,一邊看著新生入學手冊。
宿舍條件是還不錯,但肯定比不上租房的個人麵積大。
不過,他還沒體驗過集體宿舍生活呢。
之前初高中都沒住過校,穿到修真界那邊,又因為天賦足夠高,被宗門撿走後直接收為內門弟子,享受一人一洞的特殊待遇。
時霖慢悠悠地在寢室門口站定。
感受著裡麵傳來的氣息,他眉梢一挑。
——好像,有點意思。
為了更好融入現代生活,一般情況下他都收斂著神識,免得一切都失去了驚喜。
時霖饒有興致地笑了笑,推開了寢室門。
他是踩著報到的最後一天來的,寢室的另外三人已經到了。
而且這氣氛——相當微妙。
在他的左邊,是那位斥巨資買了一對破銅爛鐵並試圖搶劫他未果並且存款隻有三百塊的——鬱番。
在他的右邊,是那位氪金648眼都不眨的紅發老頭的貧窮徒弟——易長空。
在他的前邊,是個水屬性單靈根煉氣四層的……體修?
水屬性跑去修體修?
路子太野,一時分辨不出來。
那位體修估計也才剛到沒多久,行李箱還沒打開。
時霖一開門,屋內三人便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有意思,你們這是……修真者開會?
莫非都覺得修煉沒有前途,打算棄武從文了?
看來這所大學,也是內有乾坤啊。
時霖覺得有趣。
並且決定暫時就住宿舍看戲了。
他拖著行李箱走向剩下的那張床位,也沒跟這幾人打招呼,自顧自地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身後,三位修真者不感興趣地收回目光。
一個普通人,無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