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懼冷,夜晚的溫度很低,林可可感覺到自己冷的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隻好四處尋找,找到一個避風口,將自己蜷縮起來。
她看著自己後腿上的擦傷,破了一大塊皮,有些難為情地試探性伸出舌頭舔了舔。
好痛!
她忘了貓舌頭上是有倒刺的!
林可可心裡突然有些難受,拚命忍著才沒有讓眼淚流出來,原來做貓這麼慘的嗎?不,是做流浪貓很慘!
林可可不禁悲從中來,好不容易找到了任務對象,沒想到還是這麼慘,她把任務想的太簡單了,雖然是書中世界,但很顯然書中人物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被她三言兩語就能說得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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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過去,李歸荑都閉門不出,府內卻開始有了流言,府內仆役都覺得將軍對那突然來府上的姑娘不一般,怕是將軍的新歡,而夫人之所以生病也是被他們兩個人給氣病的。
大多數仆役是向著李歸荑的,自家夫人賢惠的美名放在整個京城的婦人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所以都為自己夫人打抱不平,背地裡說了許多那新來姑娘的壞話。
蘇梓涵無意中聽見大怒,直接鬨著要出府,結果傷口又崩裂,鄭宸睿心疼的不得了,求著她留下來治傷,又狠狠懲治了那幾個仆人,這才罷了。
天氣陰沉,大雨將落未落,空氣很悶。
清芙苑的房內,蘇梓涵坐在床上,捂著自己的傷口,眼中含淚地看著站著的鄭宸睿。
“鄭將軍!我也不願破壞你和鄭夫人的夫妻之情,你便放我走吧!”
鄭宸睿無措地看著她,道:“梓涵,我絕對不會放你走的,你難道不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嗎?我們經曆了這麼多,你難道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有感情又怎樣?你已經有了夫人,而我也絕不可能做妾!你聽聽你府上的人怎麼說的,他們都說我把你的好夫人氣病的,我又成了什麼人了?!”
“我已經將他們處置了,今後絕不會再有人胡言亂語了,梓涵你相信我,彆叫我鄭將軍,你以前叫我阿睿的。”
“不要!”蘇梓涵轉過頭,“鄭將軍,你說什麼都沒用,我現在便要回家了。”
“我不許!我不允許你離開我……”鄭宸睿雙目赤紅,緊緊地盯著蘇梓涵,直接上前抱住她親了上去,狠狠地攥取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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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的一處院角,林可可站在一片堆放垃圾的地方,艱難地翻動著垃圾雜物,兩天過去,她已經瘦的沒影了。
這兩天裡,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活過來的,找不到吃的,隻能找彆人傾倒的垃圾,或許還能翻到一點殘羹剩飯。
她正翻著垃圾,突然聽到一聲貓叫,林可可耳朵動了動,這裡還有其他的貓?
身後閃過一道黑影,林可可嚇了一跳,轉身退後,果然看到了一隻黑色的大貓。
這隻黑貓站在林可可不遠處,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林可可看著眼前的貓,這是一隻真正的貓嗎,不是人變得吧?穿越者應該隻有她一個才是。
黑貓試探地靠近她,林可可不明所以,朝它“喵~”了一聲,表達了友好。
或許這個貓咪是個好心的貓,能給她弄點吃的呢,林可可想著。
然而這隻貓俯下身子,甩甩尾巴,就朝她撲了過來。
林可可呆呆地看著這隻黑貓,還沒來得及躲開就被撲在了身下,黑貓朝她的後脖頸咬去,發出高吭的叫聲。
林可可立馬就明白了,這隻貓發情了!
林可可拚命地躲,然而這隻黑貓是隻高大的成年貓,也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想法,一邊高聲叫著,一邊要咬她的後脖頸。
林可可死命反抗,最終才狼狽地從黑貓的糾纏下逃了出來。
她逃到另一個院中,整隻貓都像是剛打過架一般,身上的毛雜亂不堪。
她本來就饑腸轆轆,撿垃圾吃還差點被野貓強上,此時再也忍不住,整個人都崩潰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她怎麼這麼倒黴?為了救彆人自己死了,死了之後穿越還要穿越成一隻貓。
彆的係統穿越者都是穿到身份尊貴的人身上,最不濟是個人,她連人身都沒有,吃飯睡覺都要發愁,穿越者混到她這樣也是沒有的了!
她心中難受的不行,然而更讓她難受的來了,有什麼東西砸到了她的身上,腳下的地磚也出現一個個深色的點,最後淅淅瀝瀝地密集起來,林可可微微抬頭,發現天空此時下起了雨。
她的眼睛被雨點砸的睜不開,兩天未好好吃過東西,未好好休息過,此時已經餓的頭暈眼花,連站都站不穩了,剛剛從黑貓爪下脫離已經耗儘了她最後一點力氣。
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林可可四肢支撐不住,摔在了地上。
雨點劈裡啪啦打在了她身上,將她全身都打濕,貓毛貼在了身上。
不知過了過久,周圍的雨漸漸彙聚成淺水坑,她蜷縮在地上,冷的渾身發抖。
漸漸的,耳邊似有聲音吵鬨,有一些人聚集在了她身邊,嘰嘰喳喳說著什麼。
林可可勉強睜開了眼,雨水糊著她的眼睛,她隻能勉強看到周圍似乎來了一些人。
這些人是乾嘛的?不會是來打死她的吧?
而後她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繡鞋停在了她的眼前,上方的雨滴不再落下,一把傘停在了她的上方。
她用力抬頭看去,女子微微蹲下身子,那雙美目淡淡地看著她,一隻冷白的手托起她的腋下,將她提了起來,隨即將她環在鬥篷下溫暖的雙臂中。
“夫人,將她交給我吧,您若濕了身,感染風寒就不好了,而且野貓臟,身上難免有什麼蟲子。”
憐碧將傘交給身後的小丫頭,雙臂托著一條毛毯。
李歸荑看了眼自己懷裡慘兮兮的小狸花。
看來不是她的錯覺,前幾日這隻貓真的來找過她。
隻是幾日前她還是自稱什麼穿越者的滿臉神氣的小貓,如今怎麼這般狼狽的模樣?若不是她聽到有丫鬟說路邊有一隻貓昏了過去,這隻貓獨自在這裡淋雨沒人管,恐怕要被這場雨淋死。
“不必了,你把毯子遞給我吧。”
李歸荑用羊絨毯將小狸花裹了起來,手無意間摸過她幼小的身體,發現她瘦的隻剩了一把骨頭,看來這幾日都沒找到吃的。
這般淒慘,想必也不是什麼神通廣大的貓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