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組的車很寬敞,三位男性嘉賓坐在後排也綽綽有餘。
汽車啟動,於導開始介紹新遊戲的信息。
“我們接下來的遊戲是《古宅試膽》,你們三位作為‘探索者’,要佩戴著心率表進入一棟廢棄已久的林中古宅。古宅的進口會在你們進入後關閉,出口僅有一處,在規定的兩小時內找到出口脫出、並保持全程心率在145以下便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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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古宅隱藏樓層。
在於導的車輛離開後,景朔和邵文輝就被副導演沿近路先一步到達了古宅,並獲取了他們的任務。
他們的任務內容是作為“古宅房主”,利用道具或場景嚇唬探索者,讓探索者們的心跳超過145,阻止他們順利通過這場古宅試膽。
作為廢棄古宅的房主,他們先來到了一間擺滿了服裝道具的監控室、還獲得了標記了古宅的隱秘房門的地圖,接下來隻要靜待“探索者”出現在監控中,利用手上的道具和信息對他們造成驚嚇就行。
就在剛才,大門傳來了訊息提示,探索者們已經進入了監控區域。
景朔一直坐在監控前看著屏幕,電子屏熒熒白光映在他的臉上。
監控裡的內容並不清晰,老式黑白屏裡隻能看出幾個模糊移動的身影,但景朔那雙墨玉般的眼睛直直的注視著畫麵,跟隨身影移動的視線簡直像是要把電子屏盯穿。
“喲,這表情,好可怕的占有欲,你就這麼喜歡他?”
站在景朔身後的邵文輝冷不防地出聲,景朔猛地抬眼,正正對上邵文輝戲謔的笑容。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景朔目光鎮定,聲音也很平穩。
“在我麵前就不必繼續裝啦。”
邵文輝從兜裡掏出一根香煙,在光線昏暗的房間裡點燃了猩紅色的火點,“這檔節目本身就是PeacockLive投資的,徐副導更是我手下的人。我和徐副導交待過,我不喜歡在昏暗的房間裡被攝像,節目組壓根不會錄製我們現在的談話內容。”
得到回答的景朔收回了目光,對邵文輝的話毫無興趣。
他繼續看著電子監控,淡淡地說:“所以你想說什麼?”
“好冷淡,原來你真不愛搭理人啊?”
邵文輝隨意地彈了彈煙灰,翹著二郎腿道:“我想說——你如果坐不住的話直接下去找他唄!盯著一個屏幕多沒意思啊,反正我們組也贏不了啊。”
景朔冰冷的表情露出了一點微小的驚訝:“我還以為你會是對遊戲很認真的人。”
“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彆看我現在裝得不錯,真要走下去了我會瘋掉的——我有點幽閉恐懼症,大部分時間都很正常,到達某個特殊環境的臨界會發瘋,尤其是下麵那種漆黑的小房間。哎,早知當初應該仔細過目節目組的企劃書的。”
邵文輝歎了口氣,彈了彈手中的煙,淺紅的火光化作灰燼落下。
“說起來,你也是同類吧?我想起來我在哪見過你了,不是電影銀幕,而是在林醫生那裡。像你這種視線總是黏在彆人身上的患者叫什麼來著,attachment avoidance?”
“是attachment anxiety,焦慮型依戀。”景朔神色淡淡地補充,“我的行為基本都趨向於正常,嚴格來說並不算病患。”
邵文輝皺起眉,有些感到意外:“真的假的?林醫生的收費標準可不低,介紹信更是一件難求,一般人不到那種地步是不會費儘心思找到他問診的。”
景朔研究起了古宅房門的隱藏地圖,對標監控器裡洛辰他們的方位,用鉛筆迅速勾勒出了一道捷徑。
“因為我需要診斷我能否完全控製自己,我不會允許有任何危險的可能在他身邊,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我。”
邵文輝頓時給噎住了,什麼樣的人會像喝水一樣簡單地說出這麼有病的話?
“雖然我不是什麼正常人,但您不覺得您這話聽上去就不像是正常人該說的嗎?”
景朔充耳不聞,拿起了一件道具服裝。
“我要走了,這間監控室的亮度也不高,你一個人呆在這裡沒事吧?”
“……我如果有問題的話你會留下來?”
是我感覺錯了,這個家夥能有這麼善良?邵文輝很疑惑。
景朔目不斜視,在推門的瞬間又回頭望了一眼邵文輝。
“如果有一個善於交友、對誰都很大方的人,對一位陌生的人既沒有過分熱情、也沒有過分冷漠,卻經常將視線注視在那個人身上,並且行為有些不自然……那一般是因為什麼?”
邵文輝愣了一下,回道:“雖然我有觀察人類行為的癖好,但你忽然這樣描述我也很難給出正確答案啊。視覺吸引、興趣和好奇心都是有可能的,再狗血點就是一見鐘情而不自知唄。”
“謝了,很好的參考。如果你出現了問題,我會用對講機幫你聯係節目組的。”
景朔說完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靠!”邵文輝被氣笑了,目送景朔離開後,無聊地把煙給滅了。
邵文輝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說起來這節目組的風水也真是爛得出奇啊?剛好提供苦瓜汁趙長揚就剛好苦瓜過敏、場地選擇了古宅冒險我又恰巧有幽閉恐懼症,聽說這位新科影帝更在第一天的遊戲裡也撞了腿……什麼概率啊,這也太多災多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