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媽媽笑著道:“她也不一定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想法,說不好是覺得那天晚上的事遭到了打擊,所以覺得還是嫁給彆人當正頭娘子的好。隻是,她的姻緣這個事,決定權不在她,在世子爺手上。”
胡玉璋想了想,對袁媽媽道:“青槿那邊的事先放一放,讓她和爺先相互折騰著去。”
感情是經不起折騰的,一個要收房,一個要另嫁,爭執多了自然要生誤會,誤會多了愛恨總有慢慢消磨的一天。
她要是到最後真能另嫁他人,她給她備一份厚厚的嫁妝。倘若不成,這些誤會總會帶到後麵去,讓她和世子爺後麵的日子生出嫌隙。
但若她這時候繼續插手,便容易讓世子爺將矛頭對準她,以為是她存心作梗,故意要拆散他和青槿。他和青槿之間的誤會,有了可以責備的人,反倒會消減很多。
袁媽媽笑道:“夫人英明,奴婢也正是這麼想的。”
這時候青槿要自己得罪世子爺,就讓她得罪去。哪個有權勢的男人能容忍自己看上的女人生著琵琶彆抱的心思,兩人遲早要生嫌隙。
胡玉璋伸手揉了揉額頭,深吸了口氣,又對袁媽媽道:“去將紅袖叫過來吧,我有話要和她說。”
“是。”
紅袖過來後,胡玉璋讓屋裡的人都出去,然後才看著紅袖道:“那日是你讓青槿替你到我房間送茶的?”
紅袖拉起裙擺,從容的跪下來請罪:“夫人恕罪,那日我忙得摞不開手,便請青槿替我送茶去。夫人若不喜青槿在跟前伺候,奴婢以後定不再叫青槿到夫人跟前。”
內室是女主人的私密之所,如同男主人的書房,能讓其隨意出入,首先便代表了女主人對其的信任。
她是府裡當了十幾年差的丫鬟,這一點不會不懂,可惜她並未看重這份信任。
那日她讓青槿進入她的內室,首先便表明比起她這個夫人,她更親近和維護青槿。
往日胡玉璋還想慢慢的馴服她,如今她卻不想了,單刀直入的對紅袖道:“我今日叫你進來,不是為了給你定罪。這些日子以來,我這個夫人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有數。你是個聰明人,我對你寬待必然是對你有所求,你應該也心裡清楚。”
“我也不與你說這麼多彎彎繞繞的,紅袖,我隻問你,你願不願意來我身邊幫我?”
“你若肯儘心忠誠輔助我,我不會虧待你。”
紅袖規規矩矩的磕了一個頭,道:“奴婢是爺的丫鬟,夫人是院裡的主母,自然也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定然會像以前伺候爺一樣,在以後儘心儘力伺候爺和夫人。”
胡玉璋看著她匍匐在地的身體,她既然已經敞開胸懷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是拿那些場麵話來應付她,她自然明白她的態度了。
胡玉璋有些失望的道:“罷了,你下去吧。”
紅袖扶著膝蓋站起來,彎著腰退了出去。
接著袁媽媽進來,問胡玉璋:“這丫頭可是不願意?”
胡玉璋道:“罷了,強扭的瓜不甜。”
到底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姐妹,感情深厚。爺身邊那四個丫鬟,同仇敵愾,同進同退,團結得跟鐵通一般。
其實也不難理解,她和世子爺暫時不是一條心,她們是伺候世子爺的丫鬟,沒有必要再另尋她這個高枝。她這個高枝,也高不過世子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