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 傅歸荑踮起腳,仰頭吻住他。……(1 / 2)

明月照九州 南陸星離 4375 字 8個月前

緊張又沉默的氣氛在空氣中膠著。

傅歸荑腦子裡迅速閃過《南陵律》中關於私闖皇宮禁地的相關責罰,小腹一痛。

這兩日她胸口發漲,夜半時被束胸布悶得喘不過氣,今早開始腹部隱約有幾分絞痛,鄧意建議她告假半日。

傅歸荑不願意耽誤進度,想趕緊結束學習回蒼雲九州,南陵皇宮實在不是久留之地,尤其是她不想再撞上裴璟。

誰想到下午,避之不及的人會出現在藏書閣三樓,還正好被他抓到把柄。

傅歸荑眼皮一跳,手指僵硬地把手中之物迅速闔上,垂眸慢慢轉過身,剛想往旁邊稍微挪一步下跪行禮,被裴璟雙臂擒住左右雙肩,用力釘在書架上。

突出來的木欄戳中傅歸荑的後腰和後背,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身後是紮實的書架,前麵是高壯的裴璟,左右兩邊又被他的雙臂攔住去路,傅歸荑一時間被困在狹小陰暗的空間裡,她眉頭緊促,下意識覺得危險和不自在。

裴璟冷厲的目光在她身上毫不掩飾地逡巡,如有實質般寸寸剝開她,直達她隱秘的內心。

傅歸荑轉瞬間穩住心神,旋即低頭認錯,聲音低沉卻清晰:“太子殿下恕罪,臣隻是好奇南陵的戶籍管理製度,想學點皮毛帶回蒼雲九州依葫蘆畫瓢,因此才擅……”

裴璟沉聲打斷她:“孤看你不是想學戶籍管理,是想找人。”

傅歸荑身形一頓,背脊僵冷,手中的書冊頓時重逾千金,默了默裝傻道:“太子殿下在說什麼,臣不明白?”

裴璟單手抽走冊子,垂眸念了起來:“宣安二十七年,十二月初六,淮陰張謙之辰時一刻南門進京,年十七。”

傅歸荑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攥住衣角,輕咬下唇,極力控製住呼吸頻率。

裴璟再如何聰明,也不可能僅憑一冊戶籍就得知她的真實目的,她咬死就是好奇才擅闖,最多不過被罰三十大板。

然而,她堅定的認知在裴璟繼續往下讀之後逐漸崩塌。

“宣安二十七年,十一月十八,白鎮周鑠海午時二刻西門進京,年十七。”

“宣安二十七年,九月二十三,北陽霍亦清未時一刻東門進京,年十七。”

……

“八月初六,向景文,年十七。”

“七月十九,曹子維,年十七。”

“趙瑜,年十七;方逸山,年十七……”

傅歸荑的臉色越來越白,狠狠閉了閉眼,崩潰地打掉裴璟的冊子,顫聲道:“不要再念了,不要再念了!”

裴璟任由書冊跌落在地上,看也沒看,眼睛烏沉沉盯著傅歸荑。

平日裡素來波瀾不驚的麵孔上出現一絲扭曲,白皙細膩的臉頰上交織著顯而易見的薄怒與驚懼,淡粉的櫻唇被她咬出嬌豔的桃花色,雙眸中的盈盈春水幾乎溢滿眼眶,隻要他輕輕一碰就能落下水珠。

明明看上去惶恐又可憐,卻因她的繃直的唇線多了幾分倔強不屈,柔軟中透著堅韌,當真讓人心蕩神馳。

裴璟眸底一暗,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眼前的人,身體驟然生出幾分燥熱。

她越是這樣強忍,他越想看她哭出來的樣子。

“激動什麼,”裴璟聲音喑啞:“孤還什麼都沒說。”

傅歸荑強行逼退眼中淚意,壓抑住顫聲問他:“你都知道了?”

裴璟冷笑:“知道什麼?知道根本沒有所謂的‘病弱世子’,亦或者是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找回‘真正的傅歸宜’?”

裴璟每多說一個字,傅歸荑的力氣就被抽乾一點,直到最後渾身脫力,隻能倚靠背後冰冷的書架才堪堪撐住身形。

她感覺胸口疼痛難忍,腹部抽搐不止,冷汗浸透了裡衣,整個人像泡在冰水裡,冷得她牙齒顫抖。

過了好半晌,傅歸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還想要什麼?”

裴璟抬起她的下頜,笑得曖昧:“孤想要什麼,世子不是很清楚麼?”

傅歸荑忍著痛意,切齒諷刺道:“殿下想要隨時傳召便是,我怎敢不從。”

裴璟眯著眼打量她,傅歸荑的表情像是在承受天大的痛苦,眼裡的厭惡幾乎擺在了明麵上,他內心的躁意陡然轉化成怒火。

他眸光一冷,語氣更寒:“傅歸荑,你先前是答應了我,可每次我碰你,你的全身都寫滿了抗拒。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你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是做給誰看,莫不是在家裡還有相好等著你?”

裴璟說這話實在是昧著良心,從毒蛇傳來的情報看,傅歸荑的女子身份除了最父母雙親,隻有她身邊那個叫鄧意的隨從知道。鎮南王府,乃至蒼雲九州從未有人懷疑過她的身份。

傅歸荑痛得快睜不開眼,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冷汗已從後背蔓延至鬢角,她聞言沉默片刻,有氣無力問他:“殿下想要我如何?”

裴璟放開她,稍微拉開些距離,居高臨下地俯視她,不緊不慢道:“現在是你求孤,應該是你要如何?”

傅歸荑失去裴璟的支撐差點跌倒在地,她扶住後背的架子強撐著不肯倒下,囁嚅著唇就是不開口說話,眉毛擰成一團,心裡似乎在進行著一場艱難的抉擇。

不等傅歸荑回話,裴璟繼續麵無表情道:“對孤來說,鎮南王府的世子是誰不重要,是男是女也不重要,他隻需要乖乖聽孤的安排就行。但對於你來說,恐怕真正的‘傅歸宜’是否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傅歸荑聞言倏地五指用力扣緊木架邊緣,指節發白,顫抖地在上麵刻下微白的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