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明明是第一次正麵見麵,卻好像認識許久一般。
米格爾耐心的哄著肩上的小孩,麵上帶著是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怡然。
站在一旁的夏油傑,看著一大一小一見如故,相處的其樂融融的畫麵,也是感到一陣難得的輕鬆。
然而這份愜意的時光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夏油傑很快就接到了菅田真奈美的來電,匆匆跟五條福告彆。
五條福就算心中再有不舍,也知道不能打擾到媽媽做正事,眼睜睜看著夏油傑離去的背影,貓貓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美美子姐姐和菜菜子姐姐都去媽媽建的福利院裡幫忙了,又隻剩下福一個人了...好無聊啊——”
米格爾注意到五條福有些消沉下來的情緒,內心的小人不斷交織,最終還是問道:“埼玉縣今晚會有花火會,福要跟我去看看嗎?”
“欸!”
五條福原本黯淡下來的瞳孔又冉冉升星,像是反應過來米格爾在說什麼後,反複問了好幾遍“真的嗎!真的嗎!”
“當然啦!”
“不過出門後,福一定要跟在我的身邊哦”
得到米格爾肯定的回複,五條福開心的直點頭。
沒有什麼需要帶上的,米格爾發了幾條簡訊,跟夏油傑簡單交代了幾句,就乾脆利落的將戴上了美瞳和黑色假發的五條福帶出了盤星教。
兩人在外麵逛得不亦說乎,東買買,西吃吃,五條福一星期第一次出盤星教,難免有些情緒高漲。
而另一邊被菅田真奈美叫走的夏油傑,本以為將要麵對的是煩人的行程,卻沒想到遇上了意外之喜。
“教主大人,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
眼下青紫的男人,帶著滿頭冷汗,嘴裡不停重複著這麼幾句話,整個人看起來瘋瘋癲癲。
夏油傑淡淡的看著眼前的猴子發瘋,微抿了一口烏龍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讓對麵的男人瞬間眼眶發紅。
“我每年都給盤星教捐那麼多錢!現在我的性命受到了威脅,你還有心思喝茶?!”
“如果不幫我解決這件事,你們休想再從我這那一分錢!我還會告訴所有人,你們盤星教就是專門騙錢的家夥!”
男人怒罵道。
不值錢的叫罵,將男人產生的負麵情緒源源不斷的傳輸給他肩上的吸吮咒靈——是夏油傑剛進會客室就放在男人身上的。
隨著男人心底的怨憤愈演愈烈,咒靈也從剛剛的拳頭大小,演變成一個龐然大物,死死的壓在男人的肩上。
這時,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危險般,停下了自己喋喋不休的嘴。
身體在告訴他快逃,腿腳卻不受控製的發軟,男人隻能是一臉恐慌的看向眼前雙手捧茶,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反應的夏油傑。
回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聞,男人瞬間後悔起剛剛自己惱羞成怒說下的話,兩肩是止不住的顫抖,也不知道是被咒靈壓的,還是怕的。
放下手中的茶杯,一隻手握拳抬至唇邊,遮住上揚的弧線,夏油傑裝模作樣的輕咳一聲,狐狸眼微微彎起,笑著說道:“吉野先生,你不跟我說具體情況,一上來就出口辱罵,我又怎麼知道該如何幫你呢?”
聽著夏油傑似乎並沒有追究的意思,吉野北河這才鬆口氣,隨手從桌上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滿頭大汗,正想開口解釋道:“夏油大人...”
話還沒說完,吉野北河渾身化做一團血霧,震驚的麵孔出現了一瞬,就迅速消失的不見蹤影。
“真抱歉呢,我這個人最討厭猴子廢話了。”
夏油傑收起擋在自己身前的咒靈,嫌惡的神色毫無保留。
剛換好茶水回來的菅田真奈美,看到唯有夏油傑坐的榻榻米和他身前的桌子乾淨,其餘一片血蒙蒙的房間,並沒有感到意外。
“夏油大人,下次請儘量彆把屋子弄得全是血漬,血腥味總是有些難處理的。”
“嗨嗨嗨!誰讓這隻猴子這麼會叫嚷呢,如果死的太輕鬆,著實是有些讓人不爽啊。”
夏油傑嘴裡說笑著,依舊是一副沒當回事的模樣,菅田真奈美無奈的將早已準備好的資料遞給他。
“這個吉野山河遇上的事和上次來尋求庇護的岡山名村先生幾乎一致。”
“兩人都是在歧阜縣的街道,被一位帶著口罩的女子喊住。”
“在女子詢問她是否漂亮後,吉野北河直接破口大罵『醜八怪』,而岡山名村則是反複說著『我不知道』”
“回答後兩人分彆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其中吉野北河受到的傷害最為嚴重,奇怪的是這些攻擊都未造成實際的生命威脅。”
“並且在那之後,隻要是在街道上,兩人都會再次遇上該女子。隨著次數的增多,遭受的攻擊程強度明顯上升,按推測在吉野北河下次遇上那名女子的時候,不出意外的會被殺死。”
菅田真奈美又遞給了夏油傑一份資料,“按照查找,符合這個特征的咒靈隻有一個——”
“裂口女”
“誕生於歧阜縣的特級假象怨靈”
菅田真奈美看著突然開口的夏油傑回答道:“是的。按照這樣的趨勢下去,過不了多久,〖窗〗就會察覺到歧阜縣異常,並派下咒術師來解決。”
“不過就裂口女現在的狀態,〖窗〗估計會誤判為二級詛咒,派下的咒術師不會太難對付。”
夏油傑像是想到了什麼,推倒了手中茶杯裡濺上的紅腥液體。
“是啊,〖窗〗誤判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說完,夏油傑從榻榻米上起身,抬腳離開被血汙弄臟的會客室。
“真奈美,這個屋子裡的紙巾和家具全部都換新。”
“還有,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去一趟歧阜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