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下後,埃達瑪還是直接發問了:“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但是你不是說,你看到羅伯尼的第一眼就感覺很喜歡嗎?”
王悠然愣愣地點頭,彆說當時了,就算現在她看到這段對話,也無法對羅伯尼生出仇恨之情。
埃達瑪煩躁地抓抓頭:“他長成這樣,你還感覺喜歡,這肯定是原身遺留下來的情感啊。”
王悠然點頭點得更猛烈了,那肯定不能是她自己喜歡!
手機上,羅伯尼和斯坦其的對話更加炸裂——
“羅伯尼:等今晚把莎蕾特送到船長屋裡,你就能擺脫這一堆破事,去上大學了。
斯坦其: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希望你說到做到。”
王悠然腦海裡飛快地梳理著自己的猜測。
從目前得到的線索可以得知,船長因某些原因,剝奪了他去雲海村外上大學的機會。而羅伯尼和斯坦其想要通過將自己送上船長的床的方式,來幫助斯坦其重獲自由。
羅伯尼能做出這種賣妻求榮的事情,那為什麼船上的人,包括原身,都覺得兩人感情不錯呢?
此外,從兩人對話的語氣來看,王悠然機敏地察覺到,羅伯尼甚至有些懼怕斯坦其。聯想到威爾斯對斯坦其那尊敬的態度,一個疑問浮上王悠然的心頭——
斯坦其一個剛高中畢業的學生,為什麼在船上的地位這樣高?王悠然不自覺地就聯想到了,船長和斯坦其都有的那一張排班表。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羅伯尼的斷手,為什麼會在王悠然房裡呢。
她將這些問題說給埃達瑪後,埃達瑪同樣也沒有頭緒。
王悠然煩躁地揉了揉眉心,說道:“算了,我們先拿那串鑰匙去羅伯尼房裡試試吧。”
她將鑰匙從坑裡拿走,將地板恢複了原樣後,和埃達瑪一起去了羅伯尼的房間。
果不其然,這些鑰匙順利地打開了羅伯尼房內的櫃子。但櫃子裡的東西卻令人大失所望,櫃子裡都空空如也,隻在床頭櫃裡發現一些賬目。
埃達瑪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什麼名堂,倒是王悠然看著某些數字有些熟悉。
她拿著這些賬目,去501房,和《船長日誌》上的賬目一對,發現大部分是重複的,隻不過羅伯尼的賬目上,多了些沒有標明來源的灰色收入。
王悠然眯了眯眼,她想她知道為什麼船長一定要置羅伯尼於死地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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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即將結束,但是有太多問題還沒有答案。
吃午飯的時候,王悠然和埃達瑪的興致都不高,兩人看起來蔫蔫的。
熱心的科頓醫生注意到了王悠然的情緒問題,主動走過來搭訕道:“嘿,莎蕾特,如果你最近感覺心情不好,一定要來及時找我哦。”
出於社交禮儀,王悠然禮貌地回應了句:“知道了,謝謝科頓醫生。”
埃達瑪想要借此緩和一下氣氛,故意打趣道:“你們倆關係不一般哦~”
王悠然笑罵一聲後說:“你彆什麼都往男女那方麵想。”
埃達瑪漫不經心地回道:“你倆這對話,很難不往男女哪方麵想啊。不是曖昧關係的話,人家為什麼關心你情緒好不好。”
王悠然:“科頓是醫生,他關心我就不能是因為……”
聽到王悠然的話音忽然止住了,埃達瑪有些困惑地抬頭望去:“因為什麼。”
王悠然臉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褪去,她喃喃道:“就不能是因為醫生關心患者嗎。”
一旦從王悠然有病這個角度出發去想,很多問題都能自然而然地想通了。
為什麼科頓醫生見她的第一麵就上來問“你最近還好嗎”;為什麼她聞不到屋子裡腐爛的斷手的味道;為什麼她會對苛待自己的兒子和丈夫產生喜歡之情;為什麼明明她桌子上擺了那麼大一盆婆婆納,詹娜卻說她的房間一點裝飾都沒有。
至於為什麼科頓醫生的桌子上會有許多感知錯亂的書?
那是因為他這個駐船醫生,很少需要幫彆人解決精神問題啊。
而王悠然應該就是他遇到的第一個感知錯亂的患者。
回到房間後的王悠然,呆呆地凝望著桌上的那盆婆婆納。
此時這清新美麗的藍色小花已經沒辦法帶給她絲毫親切感了。
她早該想到的,婆婆納本來就是夏天才開的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