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尾女氣得跺腳:“她這人怎麼跟刺蝟一樣啊,逮誰刺誰!”
短裙女拽拽她:“小聲點,忘了我爸怎麼說的嗎?咱們是新人,第一個副本就是學習來的,能苟就苟。”
馬尾女“哼”了一聲,死死抿住嘴唇,拉著短裙女去追薑洄,她算看出來了,這些玩家有一個算一個,都靠不住,與其跟他們行動,不如自己去找線索。
薑洄不知道自己被玩家當做了“重要角色”,知道她也不在意,現在情況緊急,她根本顧不上那些外來者。
婚禮莊園有汙染源出現,這裡變成危險區了!
有人說,先是有的汙染源,才會發展成汙染區。
也有人說,是先有汙染區,才會逐漸形成汙染源。
兩種說法都有各自的擁躉和論據,然而沒人能拿出決定性的證據,所以汙染源和汙染區的關係依舊是個謎。
如果說【不要違反規則】是薑洄從小就被耳提麵命的內容。
那麼【不要靠近汙染區】則是薑洄上小學時的第一堂課。
怪談世界上過學的人都知道,違反規則會被強製“格式化”,重新植入記憶後再次開啟人生。
彆管那還是不是自己,至少還能繼續活下去。
但當一個人的汙染值超過100,那麼等待他的就是絕對的死亡,連渣都不剩的那種。
汙染區形成時,地點內的居民都會被迫卷入,他們的神智被汙染源扭曲,身不由己,汙染值會大幅上升。
汙染源會在汙染區停留7-21天,當它自然離開時,汙染濃度會有一個極高的爆發,哪怕居民最初的汙染值為0,也難逃一死。
想到這裡,薑洄抓著立牌的手指緊了緊,指甲直接摳進了泡沫裡,她的親戚就剩下三姨和表哥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們死在這裡!
婚禮莊園成為汙染區時,薑洄還在外麵,雖然進來後不解決掉汙染源就出不去,但她至少保留了神智和自由身。
【汙染區規則一:在遵守規則的前提下,用正常的理由解釋詭異的事】
薑洄回憶著教科書裡的內容,決定把在學校裡沒上過的實踐課在今天給補上。
婚禮主場地就設在外麵空地上,正前方是一個略高些的平台,一條通道一直延伸到另一個氣球拱門前。
通道兩側擺著一列列白色的鐵藝長椅,按照“男左女右”的順序排好,供新郎和新娘兩方的賓客落座觀禮。
在主場地靠近邊緣的左右兩側,還各自放了兩張鋪著紅色桌布的長桌,上麵放了一些點心水果和飲品,供賓客們自行取用。
薑洄拖著立牌走過來時,賓客們大部分都圍在長桌附近,端著小巧的餐碟,談笑風生。
就是每個人看上去都不太對。
薑洄目不斜視經過他們身邊,走到平台側麵,司儀和她三姨正在說話,似乎在核對稍後的婚禮流程。
“你們公司做事也太敷衍了。”薑洄沒去看突然變得“貴婦範兒”的三姨,直接將立牌丟到身穿灰色西裝的司儀麵前,“新郎新娘的照片立牌都弄錯了,你自己看看,這都什麼搭配!”
薑洄的話仿佛按下了停止鍵,司儀停下和三姨說話的動作,脖子一梗一梗地轉過來,先是歪頭凝視她幾秒,隨後才用同樣的速度低頭去看地上的立牌。
“我覺得,這挺好啊,難道你覺得不好?”司儀的語速很慢,聲線也很平,“新郎新娘都很滿意,你為什麼不滿意呢?張女士,你覺得呢,你兒子和兒媳的立牌,你滿意嗎?”
三姨從袖扣上解下手帕,抬手給薑洄擦汗:“你這孩子,跑那麼快乾什麼,看看,都出汗了。”
司儀:“張女士,立牌。”
三姨低頭看了眼:“立牌怎麼了,這不是挺好嗎?你看新娘子笑得多好看啊。”
薑洄垂眸飛快掃了眼她丟在地上的新娘立牌,不知何時,對方已經自己掀開了蓋頭,正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給她暗送秋波呢。
薑洄抬頭,司儀正死死盯著她。
低頭,“表嫂”正在拋媚眼。
抬頭,司儀的眼睛比剛才大了一圈。
再低頭,“表嫂”上半身已經快要從立牌裡出來了。
再抬頭,司儀的眼睛逐漸占據了整張臉的2/3。
薑洄:……行吧。
下一秒,薑洄踩著新娘的脖子,蹭到了三姨身邊,挽起對方的胳膊晃了晃,嬌嗔開口:“就是不好看嘛,再說這個也被我不小心弄壞了,三姨你讓他們把備用的拿出來唄,省得有客人走錯了,這家莊園同時辦好幾家婚禮呢。”
三姨看向“頭身分離”的新娘立牌,身體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但隨後就軟化在薑洄的撒嬌中,一邊安撫她,一邊喊那邊的工作人員快點去拿新的立牌。
當嶄新的正常立牌拿來之後,司儀的眼睛恢複了正常大小,而地上那個碎裂的立牌,則徹底變成了死物。
薑洄蹲下去假裝撿垃圾,對著新娘的腦袋輕聲呢喃:“這立牌裡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嘖嘖,比我表嫂醜太多了。”
“哢嚓”一聲輕響,蓋頭新娘腦袋部分的立牌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