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聊得挺愉快,傅臨菱還是話比較少的那一個,但其他兩個人都會找話題,即使不加入其中,也不會令人感到尷尬或是冷場。
傅臨菱喝著熱水,聽她們倆聊起娛樂圈的八卦,一個個眉飛色舞的,表情生動。
以前上學的時候,連芳當時就沉迷追星,動不動就說起娛樂圈那些事,帶動周圍許多人都去聽。
這種場麵,傅臨菱是一向不會去參與的。
並不是說不喜歡這種談話,而是她不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好朋友,再像樹枝一樣生長出去,發展擴張,接觸其他朋友,最後打成一片。
而傅臨菱,她沒有朋友。
無論任何時候,她都是一個人,集體活動永遠是被遺落在角落的。
她早已習慣,所有時間都用來學習,這樣就忽略掉掉其他煩惱。
但是有一次,體育課自由活動,她回到教室寫作業,除了她,還有另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覺。
是林冉,轉校生,好像有一種魔力,初來乍到,就跟所有人打成一片,連外班都交到了朋友。
她很羨慕這種能力,卻又不敢主動搭話。
這時,又有幾個女生說說笑笑地進來,是文藝委員王喆,看見傅臨菱在看書,就竊竊私語:“看,書呆子又在搞學習了,你們剛剛看到她跑步的樣子了嗎?就像隻熊,我感覺地都在咚咚咚的響,哈哈哈。”
另一人玩笑道:“我還以為是一堵會移動的牆呢!”
幾人哧哧笑了起來。
傅臨菱手指攥著書,裝作沒聽見,深深地埋下頭,繼續看書。
“吵死了。”這時,睡覺的人醒過來了,眼睛還未完全睜開,撐著腦袋說,“王喆,我怎麼還不知道你們嘴巴這麼大,盤古開天辟地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把你們嘴巴劈開了,到現在都縫不上?”
“你罵誰呢?”
“我才不罵人,我隻罵狗。”
王喆氣不過,怒道:“林冉!你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長得好看,成績也不咋樣嘛!我早看你不爽了,一天天沒個正型,跟男生們嘻嘻哈哈的,還偷偷染頭發戴耳釘,不倫不類!”
趕巧連芳也回教室,看見兩人吵了起來,二話不說加入戰爭,最後全被班主任罰去打掃廁所。
自那天起,王喆就和林冉杠上了,而她們似乎也早已忘記最初吵起來的原因了。
“也就是咱們現在老了,不然我現在早追到國外去聽演唱會了。”連芳的聲音拉回傅臨菱的思緒。
“你那是老了嗎?你那是窮了。”林冉笑道,“你要有錢,直接把你歐巴們點到家裡來給你唱。”
“彆說了彆說了,誰知道長大後會是這個鬼樣子啊。”連芳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還是你倆好啊,都是單身,啥負擔沒有。”
林冉和傅臨菱對視一眼,莫名有一絲絲局促感,畢竟前幾天才相親過。
她喝了口橙汁,轉移視線。
“我撐不下了,你們慢慢吃吧,我得帶她回去睡覺了。”連芳指著在打盹的孩子說。
“你呢?”林冉看向傅臨菱,傅臨菱點點頭:“我也差不多了。”
三人往外麵走去,連芳說:“現在還早,你倆還可以繼續去逛逛,我就先走了啊。”
林冉:“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家就在旁邊,送什麼送,你陪傅臨菱轉轉吧,真是好久不見了。傅臨菱,咱們下次再約啊。”連芳推著嬰兒車走了。
林冉看看時間:“去逛逛嗎?”
“你今晚不用工作?”傅臨菱問。
“嗯,打算休息一陣子,等忙完家裡的事再工作,我想去給我媽買個禮物,要隨便逛逛嗎?”
“好。”傅臨菱陪著她在商場裡轉悠,試圖找話題,“王阿姨說,你現在是個大畫家。”
“彆聽她吹牛,她看見我畫畫,就說是畫家。看見我寫字,就說我是書法家。看我買盆花,就說是大藝術家。”林冉哭笑不得。
傅臨菱嘴角勾起一點弧度:“但你畫畫是真的好看,字也好看,那一年的板報都是你做的,又畫又寫。隻有一次是王喆做的,醜死了,都沒人看。”
林冉爽朗地笑起來:“這你都記得?”
“我坐最後一排。”
一回頭就能看到。
“對哦。”
林冉走進一家按摩椅店,試了好幾款,指著一款深紅色的說:“你幫我試試這個怎麼樣。”
傅臨菱坐了下去,體驗感很不錯,林冉也覺得好,就直接下單了。把地址交給店員,約好送貨上門的時間,這才往外麵走。
“你媽媽生日?”傅臨菱問。
“不是,她的結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