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夾了幾個娃娃,大方地讓傅臨菱隨便選。
傅臨菱選了個哆啦A夢。
手機響了,是張梧的電話,估計是要回去了,發現她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我回去了,改天再約。”林冉抱著娃娃準備離開,剛走幾步,忽然聽見傅臨菱喊了一聲:“等等。”
她回過頭。
“改天......是什麼時候?”傅臨菱問。
這還真把她問住了,林冉想了想:“明天有個畫展,本來想讓連芳陪我去的,但她要帶孩子,你有興趣嗎?”
“有。”
“好,那就明天見?”
“嗯。”
隔天下了場雨,地麵濕漉漉的,一不小心就濺濕褲子。
林冉停好車,看見傅臨菱撐著傘,站在大門外。
她打開車門下去,毛毛雨飄在她身上,三兩步跑到傅臨菱麵前,躲在一把傘下。
“來多久了?”
“剛到不久。”傅臨菱將傘往她那邊傾斜一點。
“進去吧。”林冉低頭從包裡掏出兩張票,帶著她往裡麵走去。
傅臨菱收了傘,裝進透明袋,塞進包裡,跟在她身後,聽見她說:“這是我老師辦的展。”
傅臨菱看了眼展示牌上畫家的介紹,沒聽過,她對藝術上的事一竅不通,自然也不關注這些。
畫展上很多大多都是油畫。
“你也是畫這種類型的嗎?”傅臨菱問道。
“不是,我是這種畫風。”林冉打開微博,給她隨點點開幾張畫稿,“大學為了賺零花錢,就接了很多二次元的稿,然後就走這個風格了。”
說完,她察覺到對方彎了點腰,俯身看她手機裡的畫。
距離有些近,林冉有輕微的走神,見她半天沒說話,才緩緩側過頭,視線落在她的睫毛上:“怎麼樣?”
“好看。”傅臨菱扭頭,鼻翼險些碰到她的臉頰,連忙站直。
林冉笑了笑,收起手機,繼續往前走:“我隻是為了糊口罷了,我有個學姐,是老師的得意門生,已經開了好幾個展了,她們的才叫藝術。”
“糊口和藝術不能並存嗎?”傅臨菱問。
林冉想了想,也給不出答案。
來看展的人不算多,而且有很大一部分隻是為了來拍照而已。
傅臨菱正在看一幅畫的簡介標示,就聽見有人說:“美女,能讓一下嗎?我們在拍照。”
傅臨菱回過頭,看見女生站在畫前,已經擺好了姿勢,她往旁邊挪開一點。
這時,林冉忽然抓住她的胳膊,從那女生的男朋友鏡頭前走過。
“哎呀,沒拍到,被擋住了。”那女生抱怨道。
“再來。”
傅臨菱聽見身後的對話,扭頭看著林冉,林冉麵色緊繃,顯然對剛剛那樣的情況很不滿。
“你生氣了?”
“每次都是,總有人為了拍照占地方,創作者嘔心瀝血的作品,隻是她們為了點綴朋友圈的裝飾而已。”林冉說。
傅臨菱克製住了想拿出手機拍照的心思。
她發現,很隨性灑脫的林冉,在這方麵會有點較真。
但沒什麼不好。
她喜歡林冉的較真。
“林冉?”一個女人忽然把她們叫住。
林冉停下腳步,扭頭望去,欣然一笑:“老師。”
“真是你呀,你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傅臨菱看了眼眼前這位中年女人,笑容溫和,氣質優雅。
“怕您太忙,沒好意思打擾你。”林冉笑道。
“有什麼打擾的,你們能來我就很高興了。”老師笑著走上前,視線落在她的手上,詫異地指了指她們,旋即看向傅臨菱,遲疑道,“她是你的......”
“同學。”林冉鬆開手,立馬解釋,“我高中同學。”
“哦,原來是同學呀,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呢。”
“不是,我還是單身呢。”林冉笑說。
“我帶你去看看畫?”
“求之不得。”林冉回頭看了眼傅臨菱。
傅臨菱擺擺手:“你去吧,我隨便逛逛。”
“好。”林冉料想她一個人可能更自在一點,於是分頭行動。
傅臨菱心不在焉地四處轉了轉,經過轉彎處時,她瞥見林冉和老師站在一副畫前,神色都有些凝重。
“這是阿離的畫。”
“是她的風格......她現在好嗎?”林冉問。
“嗯,現在在國外進修,每天除了畫畫,就是四處旅行。”
林冉安靜站著不動,眼神複雜,是傅臨菱從來沒見過的表情。
“林冉,她沒有再偷偷跟你聯係過吧?”
“沒有。”
“那就好,你也好好生活吧,彆有心理負擔,該如何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