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停車場,黎楓發現祁衡屹開的不是他之前開的車,換了一輛捷豹。上車後,他邊係安全帶邊道:“怎麼換車了?”
發現林海安很可能和暗網的人有聯係後,黎楓的安全得更加謹慎地對待,常開同一輛車,容易被盯上,除了他之外,他的車後麵其實還跟著一輛車,車上有兩個他的同事。但祁衡屹怕增加黎楓的恐慌,沒有告訴他,“之前那輛開去保養了。”
車開仁康,即將在十字路口拐彎前,黎楓說道:“先回一趟我家吧,之前收拾行李匆忙,我的戶口本和結婚證還在那邊。”
祁衡屹點點頭,撥了下右轉方向燈。
黎楓再次回到自己家,拿完戶口本和結婚證後,又拿一個紙箱去書房收拾了一些比較重要的資料和書。想到對門,心裡膈應,這個房子他以後不會再住了,但是要賣的話,短時間內估計夠嗆,凶宅的對門,應該沒人會買。
等林海安被抓到,他就得從祁隊長家搬出去,回他爸媽家住,但他爸媽家離仁康太遠了,開車都要一個小時,上班不方便。這麼一想,還得另租房子,租房子是一個讓人抓狂的事,費時費力,還很難在預想價位內租到心怡的,工薪族黎醫生歎氣!
出門的時候,祁衡屹看紙箱內裝的都是書,挺重的,有心幫他,黎楓拒絕了,“不用,我自己搬,麻煩你幫我關一下門就好。”
開玩笑,他也是男人好嗎,搬個紙箱還要人幫,太沒麵子了。
祁衡屹一句話不會說第二遍,既然他說不用,他也不堅持。
電梯在一樓,上來的時候不知道3的住戶在乾嘛,停了三分多鐘,上到他們所在樓層的時候,黎楓已經開始感覺到吃力了。他錯估了紙箱的重量,他的書都是正版,紙質質量很好,滿滿一箱子,分量十足。要不是祁衡屹就在旁邊站著,他就放到地上,一會推著進電梯了,但是剛說過自己能搬,轉眼就放下,也太打自己臉了,隻好緊了緊托著紙箱的手,在心裡祈禱電梯運行得快點。
可惜,他運氣不好,電梯好不容易上來,下到3樓時,電梯又開了。3樓的住戶明天結婚,電梯口站滿了來幫忙布置新房的親戚朋友,他們一邊進電梯,一邊和明天的新郎交代事情,說了好一會,還有人按著電梯的開門鍵。
黎楓兩條手臂已經麻了,心裡在哀嚎:哥們,你們要不出去說清楚再進來呢?但想到人家是喜事,不好掃興,隻好忍住了。
祁衡屹看黎楓一臉“我快撐不住了”的表情,直接伸手接過紙箱,冷淡的聲音同時在喧嚷中清晰地響起,“抱歉,我們趕時間,麻煩關一下電梯門。”
興奮的人群這才意識到自己耽誤彆人時間了,新郎的媽媽連忙從手裡提著的袋子裡抓起一把糖塞黎楓手裡,“抱歉抱歉。”
黎楓笑道:“恭喜恭喜。”
下到一樓,黎楓抓著一手喜糖,走在祁衡屹身旁,看他抱著一個分量十足的紙箱卻步履輕鬆,忍不住輕輕甩了甩自己有些僵硬的雙臂。他常年站手術台,自認體力不差,但和刑警出身的某人比,差距好像有點大。
祁衡屹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嘴角彎了一下。
紙箱放到了後座,上車離開。因為知道自己以後不會再回這裡住,車子在駛離小區大門時,黎楓特意降下車窗,看向保安室,卻沒看到李大爺,是一個陌生的年輕小夥子在值班。
祁衡屹依然惜字如金,坐了幾次他的車,黎楓已經習慣了車廂裡的沉默。等紅燈的時候,想起口袋裡有喜糖,他全掏出來細看味道,他喜歡吃甜,但很多糖他都不吃,一手掌的糖裡隻有兩顆咖啡糖符合他的口味。而旁邊這人,從和他吃的幾頓飯裡就知道,不愛吃甜食,但裡麵有薄荷糖,還是轉頭問了一句:“有薄荷糖,要嗎?”
祁衡屹沒有說話,左手抓著方向盤,把右手伸了過來。
黎楓把包裝紙撕開才把糖放他手裡。
分完糖,車廂再度沉默。黎楓嘴裡含著糖,一會低頭看手機,一會把自己的手指掰得哢哢響,一會扭頭看窗外的街景,他要是小個20歲,祁衡屹都要懷疑他有多動症了。
過了一會,小動作不停的人,突然坐直,看著後視鏡,一臉凝重,“祁隊,你車技怎麼樣?”
祁衡屹年輕時參加過F1比賽,這些年也曾在各種複雜路段飆車抓犯罪嫌疑人,“還行,怎麼?”
黎楓緊張得忘了嘴裡含著糖,一著急,把糖咽了下去,還好糖隻剩一點了,不然卡在喉嚨就麻煩了,他焦急道:“我們被跟蹤了!”
祁衡屹一直留意著呢,跟著他們的隻有同事那輛車,憑良心講,他們跟蹤技術挺好的,也不知道黎楓是怎麼發現的,“沒事,是我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