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吃個晚飯,其實溫習還是陪他們待到了十一點,結果自己也喝得個半醉。
把一群人送走以後,溫習想起林江在KTV裡說的話,也勾起了自己的回憶。他沒著急回去,而是一個人蹲在馬路牙子上抽煙。
淩晨的城中心也不是很安靜,還有幾個鬼火少年邊飆車邊開黃腔。
溫習煩得要死,乾脆點開微博轉發一下《對岸》漫畫的超話。但是又收到了一個備注叫【賭鬼】的電話。
溫習沒有任何猶豫的掛了,但是幾秒後對麵又打了過來。溫習乾脆找了個巷子接了電話。
“小兔崽子,又跑哪瘋去了?你那寫寫畫畫的破工作弄了多少錢?給你老子轉點。”電話另一頭,一個中年大叔粗獷的大嗓門傳入溫習耳中,震得他耳朵疼。
“要多少。”溫習簡單明了。
“50萬!哎,你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最近都上熱搜了,那得給你多少錢啊...要你50萬算少了。”
“我沒錢,你找彆人吧。”溫習正準備掛電話,電話另一頭的男人又出聲了。
“媽的,怎麼跟你老子說話呢,我現在要還錢!現在追債的都找到我家了!你就這麼放任你老子被人打?!”
溫習冷笑一聲:“行啊,那你讓他們打狠點,最好打到半年下不了床。手也給你剁了,讓你一輩子也賭不了!”語落,溫習果斷掛了電話。
與此同時,溫國華正在一套一室一廳的破房子裡,用力地堵著一扇破舊不堪的木門。外麵浩浩蕩蕩好幾個壯漢撞擊著門。
木門的質量很差,幾個壯漢一撞開,溫國華就被重重推倒在地,緊接著就被剛衝進來的幾個壯漢按住。
“哎呀,老溫啊,我之前好說歹說你不聽,現在一定要鬨到這種程度,害。彆怪老哥無情,現在這世道誰還沒個難處?是吧。”一個戴著墨鏡的油頭大叔夾著公文包走到溫國華身前。說話間,嘴裡的幾顆大金牙露在外麵,閃爍著金光。
“李...李老板,您再寬容我幾天行不行?我,我這幾天手頭事真的有點緊。”溫國華支支吾吾地說。
李老板撇撇嘴,直接拿出了包裡的菜刀對手下說:“手手手。”幾個手下立馬聽話得把溫國華的手掰出來。
溫國華見狀立馬開口:“啊啊啊!等等等等!李,李老板,你聽我跟你說...我是真的有錢!就...就在我兒子手裡!他是X城有名的畫...畫家溫習!”
“哦?溫習是你兒子?嘖,這話說出來,你自己tmd信嗎?”說著就要把刀往溫國華手上招呼。
溫國華:“哎哎哎哎哎!!!!我...我剛...剛跟他打過電話,不信你拿我手機看看。”
一分鐘後,溫國華從地上爬起來。
李老板眼神示意手下去追查這個號碼,沒過幾分鐘就出了結果。
“好,我呢,就放你這一回哈,讓你兒子替你擦屁股。但你要是再敢輸錢躲我...到時候你就彆怪老哥我,不留情了。”臨走還拍了拍溫國華的肩,把他憋回去的冷汗又拍了出來。
五歲,在其他小朋友開開心心上幼兒園,聽父母講睡前故事,和父母一起玩耍、分享在幼兒園趣事的時候,溫習隻能躲在衣櫃裡看著溫國華把家裡的東西一件又一件摔在地上,溫國華有時候會拿著半個、摔碎了的酒杯口或者是晾衣服用的鐵棍,頂著一張醉醺醺的猴屁股臉到處找溫習,找到了就是一頓打,覺得自己賭輸了,全是因為溫習這個喪門星。
有一次,溫習家樓下的男主人路誠遠實在看不下去了,一進門就拉著溫習下了樓。
這是溫習第一次見到路知城。溫習看著這個比他大三歲的帥哥哥,難免會有些害羞,一直躲在路誠遠身後,一聲不吭。路知城倒是對這個新來的漂亮小弟弟很好奇,特彆是看到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口後,對溫習更加溫柔了。路誠遠當時和路夫人都是不顧家人反對、向往自由的人,到後幾年才被路老爺子接受,繼承了路老爺子的公司。
自從溫習久待在路家後,路誠遠每個月都會收到三萬元人民幣,路誠遠夫妻二人很善良,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是溫母寄來的。第二個月的錢還加了一張紙條,字跡大氣而優雅,隻有短短幾句:
勞煩路總和路夫人照顧吾兒,這件事請不要讓溫習和其他外人知道,今日恩情日後定當湧泉相報。
路誠遠和路夫人看到紙條後一驚,他們的身份除了兩家公司的老爺子、一些看著少爺、小姐長大的董事和一些雙方親近的仆人之外,沒人知道,現在住在304的家庭是未來全國五百強公司路成和容素的老板。
容豔麗對溫習的可憐程度直接爆表,溫習上小學前,容豔麗把“一定要保護好小溫”起碼跟路知城念叨了十幾遍。
溫習每次看到路知城一家人溫馨的場景,都會很羨慕。溫習自出生起就沒見過自己的母親,七歲半左右才聽小區樓下八卦的保潔阿姨們說:
“404那個孩子的媽現在都不管他了,真慘。”
“管?切,被□□後被迫生下的孩子啊,還管什麼呐。”
“就是啊,生了之後就跑了,整個小區除了溫國華那個賭鬼,誰都沒見著她長啥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