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群沒良心的玩意,早就說了要把人給送走的,可是你父親就是貪戀那些人的美色,怎麼都不肯。這會兒讓這麼幾個人把咱們侯府給偷光了。”
她說完,人就轉身要朝著門口走去,邊走邊對著宇文複道:“走,現在跟著我出去抓人,我就不信了,她們能逃多遠!”
餘卿被薑茵火爆的模樣給嚇得一怔,然後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聲。
他用手捂著胸口,趕緊地開口阻止道:“母親,請等等。”
薑茵的眼圈有些發紅,從她嫁給宇文拓之後,從來就沒有不順心過,哪怕是族裡的長輩給他硬塞了幾個女人。而現在這幾個女人竟然在知道宇文拓沒了之後,竟然把東西都給拿走了,房產地契,還有家裡的現成的銀子。
這是不打算給他們一家一點的活路。
人還沒有走到門口,聽到餘卿有些焦急的聲音,腳下的步子微微地一頓,停下身來,紅著眼睛看著餘卿。
餘卿撩起被子,坐直了身子,一雙黑沉的眸子裡全是複雜神色,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薑茵沉聲道:“母親,這件事不能鬨起來,我記得這些人都是族裡的長輩給父親送來的,你要是現在就出去追人,不是讓族裡的人抓到了把柄嗎?”
薑茵猛然間轉身,紅著眼睛看著餘卿,滿是難受地道:“難道這件事,就這麼地算了?她們可是卷走了咱們侯府裡所有的東西。”
說到這裡,她收回了滿是委屈的視線,低頭嘀咕道:“再說了,咱們能有什麼把柄送過去?”
隻是在剛剛對上她這個繼子的眼神的時候,她的心臟咕咚一聲,那種無形的壓迫,讓她隻敢把剩下的話,小聲地嘀咕出來。
宇文複和薑茵的想法如出一折,倆人都大眼瞪著小眼,滿眼清澈見底地看著餘卿。
餘卿無奈地扶額,這個家沒有他的話,遲早要散啊。這麼簡單的道理都看不出來。
他看著兩人,擰眉詢問道:“這些人都是妾室,她們的賣身契在什麼地方?她們帶著那麼多的銀子和地契離開,是去了哪裡?母親可曾想過這個?”
在這個時候帶著東西離開一定是有人指使的啊。
這樣大張旗鼓地去找人,絕對找不到人,當時候還要落人話柄。
薑茵的動作微微地一頓,臉上的表情也頓時明悟了起來,她猶豫地對著餘卿問道:“那是族裡的長輩把人給藏起來了?這銀子和地契也是被他們給貪墨了?”
說著她一拍手,聲音拔高了幾個度:“咱們都是一個族裡出來的,他們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啊?咱們到時候一無所有,難道他們還能落得了好不成?簡直就是一群白眼狼啊,枉費當初侯爺那麼幫他們!”
他們這一支宇文家,要追溯到開國皇帝那個時候,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代皇帝,所以雖然是皇族之人,但是卻也和皇上的關係差了好幾個輩了。而族裡的這唯一的唯一的爵位,也是老侯爺年輕的時候,從戰場上掙回來的。
老侯爺和侯爺在的時候,就經常地接濟他們,這會兒才剛剛傳來侯爺身死的消息,他們竟然就開始對她們這些孤兒寡母地下手了。
越想她越是咽不下這口氣,白皙的臉上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平時她在餘卿麵前是溫柔賢惠的樣子,現在才沒有在餘卿的麵前發作起來。
餘卿對著薑茵點了點頭,清雋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冷意,他沉聲道:“母親,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我要是猜得不錯,他們應該要來人了。”
薑茵的性子在嫁給宇文拓之前是出了名的火爆,後來因為宇文瓊年紀小,她又是繼母,這才把所有的性子收斂了起來,安心地和原身處好關係。在原身的記憶中,薑茵的臉上一直都是溫溫柔柔地掛著笑意,就是在宇文拓的跟前也是小鳥依人的模樣。
就是受了委屈之後,也是梨花帶雨地落淚,還從來沒有把鞭子帶在身上的習慣。
這怕是在庶族叔他們身上吃了虧,長記性了,才把東西盤在了腰間,以備不時之需。
她剛剛從腰間抽出鞭子的時候,刮起來的道淩厲的風讓他明白,薑茵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給了原身和宇文拓了。
而薑茵和宇文複的維護,也讓他的心裡多了一份柔軟。
宋閔從外麵推門走了進來,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收斂不起來,人還沒有走到餘卿跟前,就對著裡麵喊道:“世子爺,好消息,老侯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