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婉和親的事情?
薑茵顯然是被這話給氣到了,她的臉上滿是怒色,對著人有些口不擇言地道:“宇文竹,你什麼意思?皇上都沒有要婉兒去和親的意思,你操的哪門子的心?!”
前段時間,老侯爺還清醒的時候,就給她念叨過,這一場仗打了三年,兩個國家都有些支撐不住,南魏那邊有意派來使臣和親,迎娶北齊的公主,當時也基本商定了是五公主過去和親。
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和親的事宜耽誤了下來,以至於後來又爆發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宇文拓身死的消息也就傳了過來。
這些族裡的人,是想要用婉兒代替五公主去和親,來為他們爭取最大的利益。
這一群老匹夫,不舍得自己家的孩子,想拿她的孩子去和親,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宇文竹輕蔑地掃了一眼薑茵,皮笑肉不笑地道:“婉兒是咱們這一支的女子,將來注定要聯姻的,這會兒侯爺去了,老侯爺病重,世子爺年幼。正好有這樣一個機會,為什麼不抓住呢?”
餘卿拍了拍薑茵的胳膊,嘴角掠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他淡淡地詢問:“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五公主的意思?”
宇文竹現在過來,怕是還不知道老侯爺已經清醒過來的消息,也不知道老侯爺已經入宮,要不然的話可能早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在路上對老侯爺進行攔截了。斷然沒可能在這裡和他說這樣的話。
薑茵被餘卿攔著,那一張白皙的臉上氣得有些通紅,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不定,眼眸中的恨意幾乎溢出。
宇文複站在薑茵的身邊,渾身緊繃地盯著眼前的人,隻有他娘一句話,他就上去把人給揍得滿地找牙。
宇文竹的眸光落在了餘卿那噙著笑意的臉上,眼眸中的淡定倏地消散,他最是討厭宇文瓊的地方,就是他小小年紀就有先祖之風,尤其是族裡的長輩,對他誇得那是天花亂墜,要是沒有宇文拓身死的消息,他還沒辦法鼓動族裡做這些的事情。
現在宇文拓已經死了,老侯爺病重,怕是活不長了。等宇文婉和親之後,這爵位就會落在他父親的身上。而他就是那個那個世子爺了。
想到這裡,他臉上的陰霾漸漸消散,對著餘卿傲慢地道:“不管是誰的意思,宇文婉這次和親定了。而宇文複打了陳文軒,陳大人在族裡要個交代,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給陳大人一個交代。”
餘卿嘴角上揚,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自從他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總是謹小慎微,隻是沒有想到啊,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陳家和庶族叔們是不打算放過他們這一家了。
陳家也是好笑,竟然想要用這樣的辦法來逼迫他們。
那他就陪著他走一趟,有這樣的族人,不要也罷。
他轉頭對著薑茵笑道:“母親在這裡候著,我去去就來。”
說著朝著宇文複身邊的劉安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抬腳朝著前方走去,路過宇文竹的時候對著他淡淡地道:“前麵帶路。”
薑茵看著餘卿的背影,很是焦灼,她對著宇文複抬手就是一巴掌,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唇瓣,手指放在鞭子上,有些躊躇不定。
她現在不知道是應該追過去,還是在家裡等待老侯爺回來。追過去她怕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又怕錯過老侯爺回來的消息。
宇文複用手摸著自己被打的腦袋,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娘,咱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看著哥哥就這樣地去祠堂了,我擔心大哥會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薑茵抬手就對著宇文複的頭上又是一巴掌,有些罵罵咧咧地道:“平時讓你學習,你不好好地學,這說的什麼話?!”
劉安被餘卿的那一個眼神,看的身上有些難受,好半晌才對著宇文複和薑茵弱弱地道:“我覺得世子爺的意思,是讓咱們帶著周大人過去。”
上次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盯著他,平靜地讓他去找周大人的。周大人來了之後,這所有的欺主的奴才都被抓了起來,到現在都沒有被放出來呢。
他確定,他家世子爺臨走前的那個眼神,就是讓他去找周大人的。
宇文複一聽這話,抬手對著劉安就是一巴掌,然後有些氣道:“怎麼不早說啊。”
“隻是我大哥的意思,我都沒有看明白,你是怎麼知道的啊?!說,你還知道什麼?”
薑茵看著自己兒子那傻裡傻氣的樣子,抬手扶額,有些咬牙切齒地對著他道:“不管是不是要去找周大人,你先過去找了。按照之前說的那些話,周大人已經把這件事擺平,陳家抓著不放找到了族裡,這自然是說不過去的。”
說完之後,她抬手就衝著宇文複的屁股上就是一腳,對著他怒道:“還不快去,難道想要看著你哥哥在那邊受罪嗎?”